還是大叫非禮?
好像哪種表情放在這場景裡都很詭異,所以我繼續面癱。然後我清晰地看到對方額上青筋暴突,手卡著我的脖子想勒死我又很抑制地留著力,而且手還很有分寸地絕對不往我脖子下的面板下滑一公分。我發現自己因為動作太大寬鬆的睡衣滑落到肩旁,露出肩頭上一片白皙。
就是對方戴著墨鏡,我也能捕捉到他不自然地往別處移的視線,似乎很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佔我便宜。
嘴上那麼毛躁無禮,動作卻不可思議的純情,這傢伙典型的敢說不敢做。
“你這個女人也太無趣了,你至少害怕得發抖或者大叫,還是說你已經很有經驗了?”對方比我還抓狂,好像我不該這麼冷靜地面癱,巴不得我立刻大叫才是他想要的反應。
你才很有經驗。
被嫌棄很無趣的我抽抽嘴角,又不是想發抖就能抖得起來的,這傢伙的逼刑技術跟飛坦簡直差個十萬八千里。而且說要對我怎麼怎麼樣是他,卻叫得比我還大聲。因為我幾乎是半躺在他懷裡,所以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比我還僵硬的身體反應。
我又沒對你怎麼樣,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看什麼看,我殺掉你算了,把你的屍體扔到幻影旅團面前,你給我去死。”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突然閃過一抹瘋狂,手上猛地用力起來。
如果不是被卡住脖子動彈不得,我都想立刻跳起來揪住這個傢伙的耳朵咆哮,不就是沒假裝害怕你惱羞成怒個什麼勁?
對於胸口的悶痛與嚴重的缺氧我沒太大的掙扎反應,太大的痛楚會讓身體自動麻痺隔離,這是常年生病所造成的痛覺遲鈍後遺症。
抬起有些無力的手,很疑惑地想碰觸那副墨鏡。一般而言,夜晚的臥室裡沒人會多此一舉戴著墨鏡,還是在光線如此柔和的房間裡,所以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
手被重重揮開,脖子上的力道一鬆。我反應回來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痛苦地捂著眼睛上的墨鏡,他瘋狂地大叫起來,“憑什麼,憑什麼……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我不准你反悔,偽君子。”
出口的每一句話都那麼痛,血淋淋的撕裂。
踢開厚重的沙發一把將我往地上推,我捂著發紅的手看著他渾身顫抖跌跌撞撞跑開。墨鏡在錯亂的腳步中摔落到地上,無聲的兩片黑暗。
他捂著眼睛匆匆跑入浴室,門“彭”一聲將自己隔離開。
房間裡的燈光柔軟安謐,踢翻的椅子,遺落的墨鏡及發呆的我都這份安靜裡顯出一種奇特的畫面構局。
我輕撫著脖子,聲音沙啞地低喚了一聲,“明洛……”
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把我所有將出口的話卡在氣管下,堵塞成災難受得要命。
我走到浴室門外,雙手用力拍起門。忍住疼痛喚他,“明洛,怎麼了?明洛。”
“別過來。”浴室裡有人抖著聲音喝道,淅淅瀝瀝的水聲掩蓋了一些細碎的聲音。
我低下頭在門外站了一會,轉身走到櫃子那邊搜尋,搜出一根針似的鐵絲後又走到浴室門外,用這條細軟的小東西開啟鎖住的門。
浴室裡一片水濛濛,白色的瓷磚上全是橫流而出的水漬。熱水器開啟著,蓮蓬頭下的明洛背對著我在洗澡水下蹲著,無法控制肌肉的抖動,渾身是水,有一刻脆弱到讓人心驚。
脆弱到彷彿……靈魂與**都快要分崩離析。
我衝過去,熱水讓我剛擦乾的頭髮與睡衣再次溼透。屈膝跪在明洛面前,他頭埋在雙手間,頭髮塌散開,水打碎了他一身衣服的清爽的線條。
“明洛,怎麼了?”我看到這樣的他心疼到連想抱住他的手都在抖,眼睛裡被熱水砸到刺痛。
我生氣到哽咽地去掰他手,手指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