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胃癌,更重要的是他學會去品嚐食物味道,這是最重要的。如果一個人連最基本的食物美味概念都沒有,那他又能剩下什麼。
人這種生物啊,所謂的幸福感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最基本的就是滿足心。一個連食物味道都懶得去搞清楚的傢伙,要不一厭世,要不就是頭仰太高,真難想象他會有知足的心態。
無論哪種心態都是一種歧路,只有對食物的佔有慾還不夠,要懂得珍惜,因為美好味道而幸福的心態,這是每個正常人都會有。
我拈起一塊玫瑰糕,靠著他一起看那本十六開的花草圖冊。
第一次,他進食速度幾乎跟我同步,我們舔著手指上的甜味,喝著潤喉的涼水交流起植物學心得。
太陽慢慢往西邊爬去,屋外的風鈴同貝貝街外下班的腳踏車鈴聲交織,對門家的沙格利先生邊唱著歌邊用水管澆花。藤玫瑰在籬笆上一朵接一朵結苞,等六月的陽光。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你們通通會有好運的
飯後我把今天換下的衣服拿到洗衣機前準備洗,將他的衣物挑起時不由疑惑,後面一大片汙漬,應該是沾到陳年汙垢,這個位置大概是在很髒的地方隨便坐下,艾斯米廣場及各街道包括艾斯米大酒店的衛生都有很好的保障,就算他往路邊坐一天也不該有這大片汙漬,也不像掉進溝裡,他到底是坐在哪個亂葬崗才這麼髒?
算了,洗乾淨就好。
回到客廳,他從門口進來,剛換上的一身衣服東歪西頹,領口的扣子從不好好扣,褲子長了一點,所以腳基本是踩著褲尾在走路。
“那個籃子是幹什麼的?”
他問的是我剛才交給他的一個竹藤編織的籃子,我讓他把籃子用繩子掛在風鈴下邊。
我走到他面前示意他蹲低些,伸手幫他正了正領子,又順手扣上靠下面的兩顆釦子,扣得太上他破壞狂的性子一來就隨手扯掉,凡是有釦子的衣服沒有一件能逃過釦子掉落的命運,不會扣釦子還算是最好的。
“是裝好運的。”我笑得神秘,美麗的花祭節已經悄悄開始。
“好運?是這裡的某種風俗嗎?剛才看到其餘幾家門外都有掛這種籃子,如果是風俗,那應該是有某個節日相對應,而籃子裡裝的必定該有一種代表運氣的東西,是什麼東西呢?”他靜默地思索。
一個籃子也能猜個七八成,該說你腦子天才還是太無聊,什麼都要挖出答案。都可以預知你未來一定過的很無趣,生活就是因為很多無答案的事情組合才會有趣的,所以很多事不用特意去尋找答案,等到自然揭開的那天,才有驚喜。
這麼淺顯而容易幸福的方法,怎麼會有人死腦筋地不懂呢。
“待會就知道的事何必現在想,幫忙摺好。”我將下午畫好的一大沓素描紙放到地板上,招呼他一同坐下。
我將畫著松子葉的素描紙對摺,一層一層直至七八公分的長度,從雜物竹籃裡拿出一捆紅色棉線,剪出十公分長,將紙條繫個蝴蝶結。
他拿起另一張紙學著我的手法一絲不漏快速摺好,可能是覺得太簡單,直接三四張在十根手指間幾秒內就折成一個個小長方形。
我用紅繩繫好,見他指尖壓折的紙,靈活流暢得如某種藝術形式,賞心悅目。這傢伙絕對是家務一把好手,不過想起他第一次洗碗的經歷,算了,比起收拾,他的破壞性更大。
“有人來了。”他冷冷轉頭望向窗外。
“知道,不要出聲。”我笑了笑,繼續將他摺好的紙條繫上紅繩。
有人推開沒鎖的籬笆門,柺杖敲擊石子路的清脆響聲,不緊不慢告訴主人有客的來到。
我都能看得到門外的他穿著一身正經的西裝,卻戴著與衣服完全相反格調的鴨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