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興奮不已,早早就給孩子起好名字。
懷孕五月有餘,母親突然有了疾病,眼看母子都將不保。父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正無計可施之時,忽然城裡來了個老道,據說可起死回生。父親抱了最後一絲希望,去求那老道救命。老道告訴父親除非以命換命,又算了算說救了母親,兒子也許可以存活,如福德深厚,這孩子還有可能健康長壽。父親非常欣喜,一條命,如能換回兩條,就賺了。老道施法將父母的壽命換了。母親日漸康復,可父親消瘦乾枯,慢慢沒了生氣。
母親不知從哪裡得知父親換命延壽一事,終日以淚洗面。正巧父親的好友從西南經商回來,探望父母,見二人可憐,便將一小段千年榆木送給母親,說是聽西南蠻人說,燒成灰服下可以延壽。看看父親氣息將盡,母親橫了一條心,給父親服了這千年榆樹灰。誰知父親服下後,壽命倒是延長了,只是每七天就要吸食一個活人的腦漿;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夫妻雖然高興全家得以存活,可是畢竟良心不安,終日裡求神拜佛,希望終有一天能有個解脫。
一日路過城外酒家,碰到一莫姓男子,一眼看穿夫妻的秘密。那莫姓男子可憐他二人,又顧及腹中小兒很快就要出生,便給那父親一月期限,每七日送榆葉餅九枚,壓住父親體內妖性。等到張氏小兒落地,那父親就化成一棵榆樹,立在母親的寢居前。那莫生又挨不住母親苦苦哀求,答應二十二年後,有讓他夫妻有團聚的時候。從此後,每五日,母親就在夜裡採了屋前樹上的榆葉,天亮派人送到那與莫生相見的酒家,做成榆葉餅,依舊七日九枚。二十二年後,兒子成家立業,母親來到院裡的榆樹下,手扶大樹,彷彿又回到當年出嫁時,鼓樂喧天,紅燭高照,一對兒如璧佳人,恍惚間,那少年郎君正伸出雙手,深情輕喚:娘子……
張公子終於收起了孃親的信,抬頭望望後院那參天榆樹,才發現為何晨間,自己覺得這樹不同於平常——那本是一棵的榆樹,一夜之間已經化作了兩棵,相纏相繞,不分你我。如果不仔細看,還根本看不出來。
隱約的張公子聽到密密枝葉間,彷彿有嫋嫋歌聲傳來: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疑猜。十四為君婦,羞顏半嘗開……
榆葉餅完
英雄淚
如血殘陽,透過門窗,投在幾前,映的他手中的寶劍閃著妖異的光。
晚兒默默地點了最後一點胭脂在唇上,豔紅顏色,鮮豔欲滴;回了頭,輕輕問:“郎君,晚兒今日妝面如何?”他無語。
“戰袍已補好,在前廳橫几上”。
他點點頭。
晚兒整整衣衫,留戀的看了一眼夕陽裡的世界,還有他,安靜的閉上雙眼。
劍落,血如泉湧,最後的一點生命也慢慢消失的時候,晚兒彷彿又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和父親兄長把酒言歡,無憂無慮。
那年,晚兒還是待字閨中的方家小姐。姿容天然,知書達理。及笄之年,求親的人幾乎踏平了方家門檻。
這個方家雖不是皇親國戚,卻也是方圓百里有名的人家。方家老爺,除了好兩口小酒,也就沒有其他的毛病了,總之,為人也稱的上豁達正直。
方老爺中年喪妻,留下一兒一女,都生的神仙般人物。長子早早入了仕途,正春風得意,方老爺不用操他的心,只是這寶貝女兒方晚兒的終身大事,眼下真是讓方老爺寢食難安。
方老爺中年喪妻,留下一兒一女,都生的神仙般人物。長子早早入了仕途,正春風得意,方老爺不用操他的心,只是這寶貝女兒方晚兒的終身大事,眼下真是讓方老爺寢食難安。
這寶貝女兒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對那來提親的人家,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統統用一個不字打發。這方老爺本是恪守著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