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長几前提筆沉思。兩人見狀不敢打擾,都垂首悄悄退在一邊。一個小太監見兩人在外廂房站定了,便捧了一封信函遞給兩人,說是桑海來書,大王令二人詳閱。兩人不敢怠慢,慌忙接過來傳閱,還未待兩人的眼睛一從那信紙上完全移開,那澤后王便冷不丁的問道:“二位有何見解?孤王是不是該去赴桑海王的海上之約?”
“那桑海王在這信上明言道有機要之事須和大王面議,並自帶精銳水軍壓境,頗有威脅之意,這意思是說大王您不去不行。依微臣看來,這其中多有兇險變故,大王不可輕易決策。”首先開口的是徐光。
“嗤……那小狐狸前腳才嫁了妖精妹妹,後腳就帶著水軍來了,我看他一開始就沒安什麼好心腸。”站在一邊的戚魏晨輕蔑的笑了。這戚魏晨算的上是青年才俊,又是從小和澤后王一起玩大的,說話行動比一般大臣隨便的多。想當初那澤后王登基後,成天只是自顧自的和女人們摸爬滾打,眾大臣們大多敢怒而不敢言,唯有這個戚魏晨居然敢扯了嗓子在殿下高叫:“色是殺人刀”,被澤后王重責了一頓板子。傷好之後,雖然行為舉止收斂了不少,可依舊時不時的忍不住要露出些牙爪來。
澤后王斜眼看了看戚魏晨,忽然放下手中的筆,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道:“孤王是問你們這海上之約去不去得,你們倆個的回答都太長了。”
徐光愣了愣,沉思片刻,忽然撲通跪倒磕了個頭道:“微臣願代大王前往。”與此同時,就聽那戚魏晨也跪在地上開口道:“大王定奪。魏晨一直為大王勤練水軍,當年跟隨先王征討委女的將領們也還大多健在。大王若是去,魏晨跟隨左右。大王若是不去,魏晨願隨徐大人一起代大王前往赴約。”澤后王聽到兩人的答覆,忽然咧嘴笑了。只見他站起身來,眯著眼睛看著窗外道:“即刻傳書桑海,孤王我按時赴約。戚魏晨點派水軍相隨,另設伏兵兩支,一支駐守京城附近,一支裝作漁民商賈隨行海上。徐光代我管理京中事物,如有不軌者,殺。另,案上有我手書,如果有任何不測變故,依照書信行事即可。”
這一席話出口,地上跪著的兩人都不由暗暗吃驚起來,怎麼今日眼前的這個澤后王突然間全無了那荒淫無主的昏聵模樣?這改頭換面的速度真快的讓人有些始料不及。難怪人言君心難測。
磕頭領了旨意,兩人一從西側殿出來,那徐光便不由老淚縱橫,連連嘆道社稷有福,忽又擔心澤后王此行兇險。而那戚魏晨卻哈哈大笑,恭恭敬敬的扶了顫悠悠的徐光一把道:“我和大王一起長大,就知道他沒有那麼不濟。徐大人放心,有我戚魏晨在,大王絕不會有任何閃失。”
等兩個人走遠了,那側殿裡的澤后王忽然揮手喝退了宮人,對著身後的帳幔低低道:“你們也分兩路,一路駐守京城,時時報知京裡動向,另一路隨我赴約,聽號令行事。另外,那個長碩要加緊追尋。”
厚厚的帷幔動了動,隱約的彷彿有什麼人應了聲“諾”,只見平地裡怪風突起,吹的那幔帳一陣亂飛,帳子前的澤后王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澤後桑海的會盟之地是在兩國海域交界處的一個小島上。此島本名遠歸,曾獨屬於澤後國。桑海壯大之時,硬是將這小島劃了一半過去,並改稱之為天瑞。當澤后王的船隊抵達這天瑞島時,桑海王正悠閒自得的和一個老道人在海灘上下棋,兩人身側則站著一個青年男子,正舉著一把巨大的油傘為兩人遮擋陽光。此種光景,讓站在甲板上的戚魏晨忽然感到比要獨自面對百萬伏兵還要緊張,他不由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長劍,那是臨行前澤后王欽賜的,並恩准他從此可帶劍伴駕,從澤後開國來,有這等殊榮的臣子,絕對是屈指可數的。
“魏晨羨慕岸上人的清閒嗎?”澤后王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穿了過來,回過神兒來的戚魏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