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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李超蘭心煩,彭石賢也氣憋,他呆坐一旁好一會,到底忍耐不下:“我們去外面走一走吧,有什麼必要煩惱自己!難道為了入團就得給人去下跪嗎?休想。。。 ”

李超蘭掉轉身來,不無埋怨地:“你不說不行麼!你這人就是不聽勸告。。。 現在呢,有什麼好結果?”

彭石賢根本沒有料到李超蘭是在埋怨他!他本來就窩著火,這時滿臉脹得通紅:“。。。 什麼結果不結果,你是認為我礙著了你。。。那好吧!”

“就不說礙不礙我吧,可你,”李超蘭也無意遷就,“你自己怎樣了?這結果還不明白。。。 ”

“管我是什麼結果,不干你的事!”彭石賢最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更不用你來教訓我!”

李超蘭不料彭石賢會對她翻臉,她認為這是不識好歹,便不說話。兩人悶聲不響地對峙了一會,彭石賢“哼”一聲走了。

後來,彭石賢在遲疑猶豫之間,思想情緒,興趣愛好漸漸地轉移變化,最終,他放棄了入團的打算。

所有關心彭石賢的人們,對他不合時宜,一意孤行的生活態度只能嘆息了: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啊!

何謂秉性?秉性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任何生命個體的形成與演進都可以追溯到生命起源的年代,與那個混沌初開,乾坤始奠的宇宙史相聯絡,這就是所謂的“天”。每個人都是與之相關的全部既往環境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他們的秉性是其祖先世世代代在求生環境中獲取的經驗與能力的結晶。沒有這種遺傳與繼承,沒有這個歷史累積與自然選擇,生命不可能延伸進步,社會不可能演繹發展。環境的異常變化或許可以摧殘或譭棄一條生命,卻改變不了這個天賦的“性”!

彭石賢骨子裡的秉性承受著外界的壓力,即使被扭曲成了畸形,它體現的也仍然是一種個性化了的人格尊嚴。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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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彭石賢是真正地陷入到思想的苦悶之中去了。他常常一個人發呆。上課時心神不定,聽不進老師漫無邊際的說教,也厭煩了同學們突然暴發的莫名鬨笑;午睡睡不下,他躺在床上百無聊奈地望著窗外深邃的藍天,和藍天上飄移的白雲;傍晚時,他獨坐在青草坪上,翻閱著隨手捎帶來的一本什麼圖書,或者無聊地逗引那一行行覓食的蟲蟻,直待到暮色蒼茫中傳來晚自習的鐘聲;他冥思遐想,卻理不清頭緒;他自怨自艾,總解不開愁結。

這次,李超蘭下定決心要冷落彭石賢,見他幾次投過來窺探的目光,更增加了她的信心:非讓讓他來認錯不可。

彭石賢能夠理解,如果真要入團的話,就應該與陳燦英靠攏,李超蘭對他的抱怨本在情理之中,可為什麼自己偏不聽勸告,反而要衝撞她?彭石賢承認自己的脾氣很壞,在心裡罵自己是條瘋狗,全不識好歹。是的,他說不出李超蘭的錯處。但又無法依照李超蘭的話去辦事。他也知道有“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句俗語,他喜歡在課本或作業本上隨意亂塗亂寫,此時,他心血來潮,便給這話續上了幾句,看一眼同座的李超蘭,她正目不斜視地凝神聽老師講課。在猶豫之間,彭石賢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來,上面寫著剛湊成的幾句話:“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人不知我,豈能怨天?茫茫世界,孤單行旅。”

彭石賢把字條摺疊起來,在手上玩了一陣,還是把它塞到了李超蘭擱在課桌上的手肘下。李超蘭移動了一下手臂,壓著了那張紙條,似乎並沒有覺察,她披著一件棕色的風衣,只見她抬手用課本在桌面上掃了幾下,變戲法似的,一恍眼,那紙條便不見了,像是被她掃落到座位下去了。彭石賢低下頭在座位下搜尋了幾遍,卻沒有見到紙條。

李超蘭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