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次深情一吻之時,樓羽歌已經用手堵住他的豬嘴,向著龍天浩道:
“龍總管,能否把碎心閣產業的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龍天浩拿下捂在眼睛上遮住某些少兒不宜畫面的手,疑惑道:“少主是想?”
樓羽歌微微一笑:
“我想,是時候該熟悉一下這些了。”
要是再把希望寄託在樓漸憂身上,恐怕……整個碎心閣的人都得餓死。
“是,老奴這就去拿。”
龍天浩的眼裡閃耀出兩道金光,白鬚順風飄動,快速的腳步絲毫看不出來他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
龍天浩向來以行動迅速聞名,所以賬目來的速度之快,是樓羽歌想象不到的,而賬目堆起來的高度,也是他想象不到的。
那一堆堆起來比樓羽歌還要高的賬簿,放在桌上揚起一陣灰塵,嗆得樓羽歌直咳嗽,好不容易灰塵散去,又有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面而來,樓羽歌終於明白為何他說要看賬簿之時,龍天浩會如此興奮了。。
“龍……龍總管,這賬簿多久沒動過了……”
“自少主出生,閣主就再也沒有碰過賬簿,老奴也只是偶爾看看,最近的一次估計是在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賬簿才發動過的賬簿能發黴到這種程度嗎?恐怕已經兩年了吧。樓羽歌用兩根手指夾著佈滿點點黴菌的頁面翻開,裡面的墨水已經化開來,滲透到下面,有的頁面還粘連在一起,根本沒法看。
“龍總管,所有的賬簿都變成這樣了嗎?”
“是的,賬簿都放在一起,想來是受了潮,所以……”
那可怎麼辦,樓羽歌再次緊鎖雙眉,望向罪魁禍首——樓漸憂。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多麼不負責任,樓漸憂把頭埋在他懷裡不肯抬起來。
“羽兒寶貝兒別急,不還有我嗎?”
那靠在門上的女子,一身黑色俠士裝,黑亮的長髮高高束起,一甩一甩地玩弄著腰間穿著紅線的精緻的小酒葫蘆,這人,除了女強人夜九,還有誰?
‘啪’樓漸憂重重地拍打了一下面前的桌案,衝到夜九面前,憑藉著身高優勢俯視她,鼓著臉,顯出怒髮衝冠的樣子。
“寶貝兒是我叫的,不准你叫。”
夜九攏攏頭髮,連白眼都懶得給他,她徑直走到樓羽歌跟前,束起的頭髮一蕩一蕩,並且絲毫不顧樓漸憂的反應,捏捏他紅潤的小臉,微笑道:
“樓小寶貝兒,要不要跟九姐姐好好學習經商之道。”
“啊!不准你碰他,寶貝兒,她在揩你油。”
樓漸憂拍掉她的手,可憐他已經完全被人無視。樓羽歌正愁怎麼解決賬目以及碎心閣的產業不景氣的問題,女強人夜九此時就像神一般地降臨在他面前並且要教他經商之道,他有不點頭的理由嗎?
夜九牽著樓漸憂走了,臨走時還自豪地甩了他一眼。
“想要你兒子回來的話……呵!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呵!我自然知道。他噙著一抹笑,慵懶地斜臥在貴妃椅上,雪球躍到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團成一團,眯起細細長長的眼。
“龍總管,我可真佩服你。”
他低低地笑著,清豔的眼角向上挑起,綻放萬千光華,那樣子,跟在樓羽歌面前是完全都不一樣的,龍天浩看著他長大,並且跟他經歷過風風雨雨,自然瞭解他在不同人面前展現的不同面,那只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龍天浩望望那一股子黴味的書,摸摸飄逸的鬍子,“為了這一堆賬簿,可真是快折騰死我這把老骨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