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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心酸,開口喚了聲爹,想叫對方無需勉強,盡人事便可。卻不知自己盤坐蒲團不遠,馬含光亦在凝功打坐,為的便是做足準備,給這父女二人充當融功器皿。

“乖。”廖老宮主皺眉哄閨女,“澄淨心神,飄然物外。放心,有爹在此,天塌不下來,你也不會有事。”

她聽話點頭,闔目後很快氣息陷入綿長,意識遠去。

廖宮主這刻才將與她對掌的雙手收回,仍舊盤腿閉目,把伍雀磬本身功力於自身體內稍稍運轉,細查下果辨出馬含光那全不吝嗇的四成內力。慷慨若此,再說不是真心廖老宮主反倒不信。

反覆確認廖菡枝於馬含光心中地位至為關鍵,畢竟不久後還需透過馬含光替伍雀磬接駁心脈,過程於三人而言俱都風險重重。若馬含光有心暗施算計,作為傳功一方的廖宮主甚至有如俎上魚肉,隨得人要殺要剮。

可那也要馬含光喪心病狂,全然不顧心愛之人死活才行。

他只要肯為廖菡枝拼命,廖宮主便有十足把握。廖宮主手握廖菡枝全副修為,過程中只需將此修為一絲一縷過給馬含光,融合的是馬含光,最後出手以攝元功替廖菡枝重鑄心脈的也是馬含光。而廖宮主充當的角色,不過是廖菡枝本元修為的掌管者,另加馬含光有傷在身、且未修習高層攝元功法,這一切功力的運轉,都還有賴廖宮主發功開啟。

所以他一旦看準時機停下來,馬含光沒了他這方內力支援,為保廖菡枝療傷不半途而廢,必定要犧牲自己來保證過程完滿,那對於廖宮主的打算而言,也堪稱完滿。

可誰知,這千算萬算的費心籌措,最終竟敗在了對方表裡不一的狼子野心之下。

療傷進行一半,廖宮主便覺周身真力運轉有異,流逝愈快,如水流奔湧。

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在與自己搶奪真氣,廖宮主尚未意識到嚴重,還道:“含光凝神,你只需專心替菡枝接駁心脈,無需顧及於我,我自會傳功於你——”話都未完,廖宮主便雙眸大張,“馬含光你?!”

“住手!”那獨辟世間風雨、不懼與天為敵的七旬老者終於顏色大改,驚道,“馬含光你即刻住手,否則真力全被你吸附體內,療傷無法繼續,菡枝性命不保,你也不顧?!”

馬含光側身打坐於這父女二人當中,一手接著廖宮主傳功,一手抵著伍雀磬背心。他此刻忽將抵住廖菡枝的手收回,廖宮主見此欲壯士斷腕,哪怕損失大半功力也要停下傳功,馬含光卻將他與自己對接的手掌驀地緊抓。廖宮主撤功不成,另一手欲施偷襲,哪知這人面向忽轉,閉目便將所空的一手直襲而來。廖宮主是內力如山洪傾瀉般外流,此刻作何抵抗都如螳臂當車,眼見著那手直取自己額心,廖宮主便知自己大勢已去。

馬含光果就如他所料,薄情寡恩,不擇手段。他沒有看錯,他錯估的,只是現世兒女對於情愛的信奉。

滿頭烏髮,從夾雜銀絲、變作灰白參半、最終徹底青絲成雪,廖宮主猛地歪倒,一口汙血從口中嗆出。馬含光才終於停了手上幾如瘋狂的吸力。

緩緩張眼。

廖宮主瞧著對方容色漸增,連皮肉都似光彈了幾分,血腥充斥口腔,廖宮主紅著雙眸冷笑:“你以為暗中偷襲本座就能逃出生天?趙錢二位長老正守在密室外間護法,我雲滇總壇一干弟子都不會放過你此等叛宮之舉,馬含光,勸你懸崖勒馬,回頭不晚!”

那人悠長地吁了口氣,頗為耐心聽廖宮主說完這一席話,終笑道:“趙長老有錢長老收拾,宮主的貼身暗衛有沈邑料理,此刻禁室門外無一人聽命於你,不信,宮主叫聲試試?”

廖宮主本還覺未到山窮水盡之時,這回才幡然醒悟,錢長老,沈邑,哪怕他的其他親信也似與馬含光關係匪淺。“究竟是為何?!”廖宮主咬牙發問,“本座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