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都瘋狂揭短,心底裡又都忌著馬含光。
甘心又或不甘,名單出來,各派系均有損傷。就算馬含光避開了敵之要害,動的只是現階段無關緊要、又或無黨無派之人,卻也將來自四面八方的怨念,齊招於自身。
許多人,馬含光不是不想動,而是宮主才是那個最終決斷之人。廖宮主不可能大張旗鼓削左護法的人,那會導致狗急跳牆,萬極內亂。但他同時也不會大肆打壓廖壁的勢力,畢竟是自己兒子,他只是未想好將宮主信物青金鈴傳男還是穿女,並不代表他不偏心親生子。
名單過後,很快廖宮主又有了新動作,以宮主之名授權馬含光查賬。
萬極宮總壇分壇上萬人,多大的體系,無論出賬進賬都不可能幹淨又透明,每位高層都把持著自己的一塊進項渠道,宮主以外哪個人站出來,或多或少都貪沒過萬極的公財。忽然就提出查賬,絕對是費力不討好的差事。
此一回說是刺殺宮主,但宮主與馬密使相比,太多人想馬含光死。只是正巧馬含光身邊站了位廖宮主,御人如弈棋的廖宮主當然要大聲宣稱是對方替自己挨劍,既給了馬含光殊榮,又壓下一觸即發的矛盾,刺客處死了事。
可馬含光的日子仍舊不好過。沈邑向來對萬極廖氏忠心耿耿,這一回都覺鬱悶難抒:“宮主身邊又非沒有旁人,四長老、十二使,卻非要你做這些糟心事。你未回總壇之前,也沒見三天兩頭鬧這些大動靜,難道宮主還一直等著你回來不成?”
馬含光倒平心靜氣,手上糊弄伍雀磬的書替換成賬冊,不緊不慢反問:“我不做,要你做麼?”
“我可不成。”沈邑脫口便道,“可這時候,我都不敢往你身邊湊,來探病還要偷偷摸摸。誰能有小少主膽量,私出鍛心淵,驚動滿壇守衛,最後還光明正大從你這密使書房走出去,你說她入門的時候鬼鬼祟祟,怎麼臨走了反倒明目張膽起來?”
“這有何奇怪,她鬼鬼祟祟,是怕讓我知道出雲岫上因她大亂,可既被我訓了一頓,她還怕何?”
“原來如此啊。”沈邑登時做出誇張的恍然大悟狀,“咱們小少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馬叔叔。怎樣,整日被人咬牙切齒以對,難得有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雖不知你四面受敵,卻恐怕知道了也仍然要來雪中送溫情,馬密使,這番心頭可有些許感動?”
馬含光闔上賬冊終頁,修長手指將邊角的翻卷處略略撫平,不答反問:“你與趙長老相熟,可有問過少主武藝的進展?”
“挺好。”沈邑道,“快則一年,慢則兩年,應當就夠格挑戰試煉。”
“太短。”馬含光道,“想法子拖足四年,總壇之事無需她太早涉入進來。”
“不對啊,是誰說遠離了鬥爭也就遠離了權利傳承,你該急著讓她出關對付廖壁才對,怎麼,捨不得了,這就要一手包辦了?”
“沈邑,有件事,我覺得你應當記在心上。”
“自家兄弟,有話直說。”
“不要拿我與她之間的關係做文章,你心中揣測的可能,永遠都不會成為可能,反倒會傷了我們主僕之情。”
沈邑皺起眉來:“我是為你好,昔人已乘黃鶴去,切莫辜負眼前人。”
馬含光手上賬冊一丟:“她才多大,日後若覓良配什麼樣的沒有,便是要人中龍我也會替她找來——”
“但唯獨你不行是麼?”
二人各睜大了眼互瞪,片刻,馬含光吁氣道:“值得利用與倚靠之人,若能成就自己,使何手段拉攏都不為過。但玩弄感情,太下流,我還不屑。”
“除拉攏與玩弄,且還有另一種,動真情。”
沈邑話畢便走了,他也是有感而發,猗儺峰上五方祭司崔楚,他第一眼相見便為之神魂顛倒的謫仙尤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