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告沙沙的嗎?”我儘量平靜,刻意加重“轉告”二字。
電話那端仍舊半晌無言,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過來:“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等你考上G大才有資格來找我算那本書的賬。”
喀嗒一聲,居然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我瞪著話筒,聽著裡頭傳來的“嘟嘟嘟”的結束通話音,心頭怒火中燒。神經病啊!當初搶我書的也是你,現在莫名其妙給我打電話又莫名其妙地結束通話,不就考一個G大嘛,橫什麼呀?!還好我志願沒填,就這麼定了——G大!我大筆一揮,力透紙背。
洩憤般直接把筆扔進廢紙簍。
自此,我一直拼命在作最後的衝刺。
沙沙自保不暇,要不應該很容易發現我時不時的咬牙切齒。
高考終於結束了,我的心裡也空了一塊,我的高中生活,就此遠去,無法回頭。
自覺考得還行,考完不久,我和沙沙,還有其他幾個玩得來的女生結伴去張家界玩了一趟,存心不帶任何通訊工具,放鬆一下心情。
十天後,我們回來了。
我心情愉快地回到家,在家門口,劈頭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唐獅子。
靠在牆角,他陰沉沉地盯著我,“玩瘋了吧你,還知道回來。”
我心情好,大人不計小人過,寬宏大量地揮揮手,有幾分意外地問:“咦,你怎會在這?”
他頎長的身體懶懶地靠在牆上,仰頭望天,好看的臉上,神情有些落寞,彷彿沒聽到我說話。
我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他現在的模樣,很像一頭下午三四點鐘動物園裡沒有餵食的獅子。
一臉的鬱悶。
我有些怯怯地問:“唐、唐少麟,你沒事吧?”
他抓了抓頭髮,長長出了一口氣:“你還不知道嗎,分數下來了。”
啊?頭頂有烏鴉齊齊飛過,我惴惴不安地盯著他,他一臉憂戚。
我落榜了——這是我唯一的想法。完了完了,我愧對江東父老了。
突然,一張放大的毫無表情的臉顯現在我眼前,緊接著,他大叫一聲:“恭喜你,你考上了!”
我呆住。
他若有所思地還似乎有些不相信地上下打量著我:“嘖嘖嘖,沒想到,你居然也能考得上,還跟我一個學校。”
我姑且把這句話當成另類的祝賀吧。心情好,沒辦法。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還是很緊張地問:“沙沙呢?”
“就知道關心你的好朋友。”他白了我一眼,“她也考上了。”
我大舒一口氣,抬頭笑逐顏開:“唐少麟,”這是我第一次誠摯地叫他,“謝謝你給我補課,謝謝你的葵花寶典。”我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他眼裡帶著一絲笑意,盯著我,鼻子裡卻哼了一聲:“就這麼一句話?”
“那你想要什麼感謝咧?”嗯,一頓兩頓飯什麼的都OK啦。
跟了我快十年的那個大大的小豬儲蓄罐,也該是時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他只是笑了笑,伸出手,輕觸我逐漸長長的頭髮,“等我想好再告訴你,先欠著這筆賬。”騎上機車,轉瞬間無影無蹤。
嘿嘿嘿,還有人欠我的賬呢。頓時心情更加好。
我們的高考成績下來後,沙沙的老爸老媽果然如她所願地為她開了個隆重的畢業謝宴。
為了世侄女的快樂,夏言的父母慷慨捐出家裡的超大客廳。
我直覺不太想去,不知道為什麼。
沙沙的聲音響徹雲霄:“什麼?林汐,你給我再說一遍?”大有一種“你有種就再說一次試試”的意味。我下意識地把話筒拿遠點:“呃,我那天也許有事情。”
獅子吼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