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的最後,在主持人說完結束辭後,他開了口:“對不起,我能不能再多說一句話?”
我抬起頭去,下意識地擦了擦眼睛。
我看到他的臉朝攝像機方向轉了過來,他卸下了方才的莊重,眼睛裡是暖暖的純淨的笑意。
依然是當年那種坦然、溫暖,而略帶促狹的笑容。然後,我看到他輕快地幾乎是調皮地眨了眨眼,“生日快樂!”
我坐在地毯上,我微微一笑。
少麟,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又過了半天,我抬起頭。子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出去了。我隨手關上電視。我一直回想著那個溫暖的笑容。
過了很久,我又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啟電腦。我的電子郵箱裡靜靜地躺著一封信,是少麟寫來的,非常簡短。
汐汐:我會盡力追尋我的幸福。
請一定記得,比我幸福。
PS:生日快樂。
少麟 於羅馬我看著,微笑。
我明瞭他的全部涵義。
有朋若斯,夫復何求。
唐少麟,這個人,這個名字,連同那段回憶,註定在我的生命中,佔據著一個特殊的位置。
過了一會兒之後,我起身,拉開門。一陣寒風迎面襲來,木屋外的走廊前,子默的身影,沐浴在溫哥華的斜陽中。
他背靠著廊前的木柱,看著遠方,靜靜地抽著煙。
我看著他的背影,我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知道,他對少麟的歉疚,不會比我少,只是他一如既往地埋在心底最深處。
我走了過去,“子默。”
唔,天真的很冷,只穿著薄薄一件毛衣的我下意識搓了搓手。他回眸,微微一笑,迅速將煙掐滅。
我用力瞪他,“又抽菸?”
醫生早就給他下過戒菸令。
他妥協地對著我笑,“一點點。”
我轉身要走。他探出手,反身摟住我,順勢密密包住我冰冷的手。
我掙扎了一下,掙脫不開,索性埋頭到他的胸前,賭氣不看他。
他好脾氣地伸出手,攬住我。他的身上依然是那種好聞的馨香,帶著淡淡的菸草味。
我心裡一動,下意識地在他的毛衣上蹭了蹭,唔,好舒服。我又蹭了蹭,真的好舒服。
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那種在毛衣上蹭來蹭去的感覺,那是一種屬於童年,屬於陽光,屬於家的感覺。
只是,很多很多年來,都沒有這樣的回憶了。
他的身體明顯一僵,他的下巴摩挲著我的頭髮,啞啞地道:“汐汐……”
他的聲音有些奇怪,他的動作也有些奇怪。
我伸出手去,有點擔憂地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啦,不舒服?”
他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我湊近他,“到底怎麼啦,唔……”
我的唇被狠狠堵住了。
他將我緊緊抵在木柱上,幾乎是有些專橫地撬開我的唇。他的唇、他的舌,趁勢滑了進來。他的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勢洶洶。他的手,也開始在我身上重重遊移。
院牆外,傳來清脆的口哨聲,還有夾雜著的笑聲和鼓掌聲。一定是那些每天傍晚準時路過的滑滑板的街頭少年。
我很窘,拼命推他,“子默,子默……”
光天化日之下,很丟臉哎!
他緊緊地擁住我,低低而模糊地說:“汐汐,今天晚上,一定是上弦月……”
不遠處的鼓掌聲和口哨聲越來越響亮,間或還夾雜著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我又是羞、又是窘,死命踩了他一腳,“子默!”
他又是重重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