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還好吧,時間長了,挑戰性降低。”她嘆了口氣,“不過,忙總比不忙好。”
我無言,突然想到一件從報上看到的八卦:“你談戀愛了?和汪方?”副省長的兒子,我們的大學同班同學,從大學開始追沙沙,一直未果,也算年輕有為。更難得的是,不是紈絝子弟,人品很好,我們都樂見其成。
“暫時還不想這個。”沙沙淡淡地說,“現在,還找不到戀愛的感覺。”
我默然。
經過當年,即便親如我和沙沙,有些事情,有些禁區也是不能碰的。不然,整個心,都會在瞬間裂成碎片。
時間流水般逝過。
離上次聚會已經兩個月過去了。即便夏言的一席話使我輾轉了許久,但是,一旦我閉上眼,想到從前,再想起沙沙,我就不自覺有種無助感,還有不可抑制的恨意湧上心頭,而毅然決定拋開一切有關過往的思緒。
沙沙說得對,忙碌是療傷的好工具。
於是,我把自己的時間排得滿滿的,甚至在同系老師詫異的目光下,在截止日前臨時插一腳報了本校的博士生,藉此逼自己去學習,去忙碌,去學會遺忘。
對不起,親愛的師母,我辜負了您的期望,我可能還是要去做滅絕師太。
在給導師例行的E-mail中,我如實彙報。
冬日裡的夜晚,更深露重寒意重重,只不過,今天有些特別,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
一個人的生日。
昨晚,媽媽打電話來,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汐汐,回來過生日吧。”
我推脫:“有課。”
良久無言,電話那頭的失望我幾乎可以看得見。
我下意識地抓緊電話線,過了一小會兒,媽媽的聲音略帶哽咽,清晰地傳了過來:“汐汐,你還在怪你爸爸嗎?他……”
我心中一痛,勉強地笑,“媽,你別多想,我怎麼會怪……”
“那你為什麼好幾年都不怎麼回來,每次回來都匆匆忙忙的。”她在電話那頭哭了,“你爸爸,他是愛你的,只是……”
我只覺眼裡溼溼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媽媽的聲音中竟然透出如此的蒼涼?
我深吸一口氣,“媽,我下週就回去看看。現在真的有課。”
“好吧。”媽媽的聲音裡透出一絲欣喜,“一定啊。”
今晚,我二十五歲的生日。
我抬起頭,看向冬日裡寥落的星辰和清冷的月色。
一個遙遠的深情的聲音依稀從天際傳來:“汐汐,從現在到以後,直到你變成一個沒牙的醜醜的老太婆,我都要抱著你,好好陪著你過每一個生日。”
多諷刺的一句話。因為,甚至還沒等到我過二十歲生日,我們就……
我低下了頭去。
在跨進宿舍的那一剎那,我覺得後面有人在盯著我,練過跆拳道的人,感覺會比常人敏銳很多,我猛一轉身,唯一可以藏人的宿舍旁的小樹林樹影婆娑,但沒有任何動靜。
我疑惑地四處看看,那道迫人的視線仍在卻空無一人。
是幻覺吧。我搖搖頭。
回到宿舍,大姐正在講電話,看到我,如釋重負地揚起話筒:“你的。”她看了我一眼,“都打了一個晚上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歉意地朝她一笑,明白她是在擔心我,接過電話:“喂——”
那邊停頓了一下,接著一個男聲揚起,聽筒裡還伴有一些雜音:“林汐,生日快樂!”
一個彷彿熟悉但又有些莫名的陌生的聲音,我有點不確定:“你是——”
那邊輕輕笑了,“別說你不記得我了,我會傷心得想一口咬死你。”語氣中不無戲謔。
“唐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