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瓷瓶眸子微微一閃,低聲道,“蘇大小姐還是早些用上藥比較好,臉上的傷能恢復的快些!”他一臉誠摯,若有似無的瞧了寧煜一眼,笑道,“女為悅己者容,蘇大小姐還是儘早上藥的好。”
蘇慕錦內心冷笑不止,就這樣急迫的要害她?!
她伸出手靜靜的看著張太醫。
張太醫不解的看著蘇慕錦。
蘇慕錦就勢抽出了張太醫手中的白布重新覆在臉上,手裡的瓷瓶則交給了紫羅,她迎著張太醫不解的眸子,淡淡一笑,“一副皮囊而已,毀了也就毀了,詩裡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在蘇慕錦看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會在意容顏。若蘇慕錦毀了臉便沒人真心相待了反倒讓我瞧清了旁人的心,也省得我託付錯了人,以至於半生慘淡一杯黃土,張太醫以為如何?”
寧煜在聽到蘇慕錦那句“半生慘淡一杯黃土”時身子猛的一顫,眼神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
“哈哈!”張太醫先是一愣隨即爽朗的大笑出聲,“蘇大小姐性子當真是爽朗的緊。”
這話分不清是褒是貶。
蘇慕錦也不追究只當讚揚來聽,“張太醫謬讚了。”
楚離高深莫測的看著這一幕,眼睛在被壓制著的男子身上晃了一圈,眼底便有了一絲淡淡的瞭然,他瞧著這一廳的人,嘴角就夾了絲意味不明的笑來,左手撐著臉興致盎然以肘撐在左側的扶手上,右手則輕輕的敲擊著輪椅扶手,指尖彷彿漫不經心的在扶手上描寫著什麼。
沒有人注意到墨魘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一旁角落裡的蘇雲錦瞧見蘇慕錦也不給臉上上藥,她眸子裡就閃過一絲興奮的光亮來。
呵——狗屁的兩情若是長久時,有豈會在意容貌!
她毀了容以後還有什麼能跟她爭的。
蘇雲錦眸光裡全都是興奮。
她在心裡暗暗起誓:觀音菩薩保佑蘇慕錦臉永遠都不要好,只要您能滿足信女所求,來日必為菩薩重塑金身,日日為您燃燒香火……
眾人眼看蘇慕錦沒事目光就轉到了地上跪著的男子身上。
七口八舌的低喝。
“這人究竟是誰竟然混進了蘇家的院子裡,竟然還敢出手傷人!”
“太傅大人,您一定要嚴懲此人,這人的膽子也忒大了。”
“沒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惡意傷人的人就應該送去刑部的天牢去,免得禍害人。”
人群裡也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冒了出來,“也不知道這人跟太傅大人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趁這裡辦喪事兒混進來……”
蘇慕錦聞言猛的抬眼看去。
可大廳中人群密密麻麻,竟然完全分不清說著話的人是誰!
蘇慕錦輕輕眯起了眼睛。
那人的話卻勾起了一些人的好奇心,眾人目光就落在了蘇青雲和地上被家丁制服的男子身上,眼裡就露出幾分猶疑來。
蘇慕錦看的想笑,一計連著一計她真開始佩服起背後之人的手腕了!
看來她猜的果然沒錯!
地上跪著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劉氏的親生父親劉大福。
男子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他即使跪在地上都不安分,一雙眼睛像毒蛇,陰森又冰冷,被家丁死死按在地上,劉大福不掙扎也不反抗,只怒看著蘇青雲,他厲聲罵道,“蘇青雲,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我劉家供你上京趕考替你忙裡忙外的打點,你考上狀元就不把我們劉家放在眼裡了!還辜負我的女兒娶了京城望族之女!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當初你來京城考試,都是我家小丫在照顧你的家人,要不是有我劉家幫忙,你們蘇家的人早就餓死了,怎麼能活到今日!”
廳裡眾人一愣,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