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開場介紹的主持人向在候場區的溫晞比了個手勢,示意她上場。
而此時臺下掌聲雷動,都在等待她出場。
心不可自控地狂跳起來,腳步也因為巨大的恐懼而停下。
她僵硬地杵在原地,雙腳怎麼都不聽使喚,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帶著小響一起上去吧。」
磁性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緊接著小響就撲向了她的懷中。
她轉眸回望。
談行止站在她身後,和她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等會兒,聲音響一點,一定要比罵我的時候更響。」
溫晞凝視站在陰翳處的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再多說一個字,抱起了小響,提裙打算上場了。
只不過,在從候場區邁向熠熠生輝的舞臺時,她聽見他叫了她一聲:「sissi。」
他的聲音不大,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被臺下的掌聲壓過,但還是自顧自說得堅定:「你一定要相信,你是最棒的。」
她怔然,卻被主持人一把拉向了舞臺中央,看著他逐漸淡出她的視線。
本以為她的開場會瀟灑大方。但沒想到,還沒開口,她卻先是狼狽地淌落下一滴淚水。
這句熟悉而又陌生的話,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sissi小姐。」見她眼神呆滯,主持人忍不住了,在她耳邊小聲提醒,「您可以開始了嗎?」
處在回憶漩渦裡的溫晞抬起頭,接過主持人手裡的話筒,點頭:「不好意思,我可以開始了。」
臺下掌聲戛然而止,轉而變得鴉雀無聲,聽著她緩緩開口:「謝謝大家抽空來參加這個晚宴,真的,非常感謝,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真心的,或是其他的原因,都很感謝你們。」
小響在她懷裡附和地叫了一聲,把臺下的人都逗樂了。大家又再次鼓起掌,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溫晞向臺下鞠了一躬,才繼續道:「其實我並不是太陽花導盲犬基地的負責人,我只是資助人而已。比起我的朋友葉渺,那位真正的負責人,只是花了點錢而已,我並沒有做很多事。」
「我手裡的小寶貝叫小響,」溫晞將小響舉起來,給臺下看清楚,「它是我親手接生的。在它出生以前,我從來沒有真正去過那個我捐助的基地。可是在它出生之後,我突發奇想,帶著它問我的朋友,問她能不能讓它成為一隻導盲犬?」
「起初,小響是遠不夠格的,因為它骨骼發育的不夠完全,達不到標準。但我說,能不能給它一個機會試試看?於是,等到它一歲以後,它就被送到了基地。我不忍心看那些訓導師給它訓練,所以我沒有陪著它一起。因為成為導盲犬對一隻狗來說,真的很殘忍。它們本來能生活得很快樂,但卻非要壓抑它們的天性,降低它們的生活質量,為盲人服務。」
「但這不是讓我最痛苦的。讓我最痛苦的是,親眼目睹導盲犬為視障者服務時,一次次被禁止進入公共場所,一次次被禁止上公交車。它們太聰明瞭,只要被人嫌棄辱罵,就會垂頭喪氣好幾天,我們怎麼哄它們都沒有用。它們難過,我比它們更難過。」
「我真的想過放棄這個導盲犬基地,因為我覺得對它們太不公平。所以我曾經多次尋找國內的ai技術團隊,讓他們嘗試做出一款ai助盲軟體來幫助盲人,解放它們。但很遺憾,直到今天,我都沒有做成這件事,這是我從心底覺得,最對不起它們的地方。」
「但它們的存在,確確實實把光明和希望帶給那些視障者。它們不僅幫助那些視障者引路,更多的是給他們心理上的支援。我認識的其中一位申領者,他曾因為在學校被霸凌而致盲。在此之後,他再也不願意走出家門,因為他覺得他會被人再次歧視、傷害。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