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高永夏、洪秀英去日本參加王座戰的時候。
“你認為我會輸麼?”
“你不怕身份暴露嗎?”
“我可是狠狠地贏了每一個人,我相信沒有一個棋士受得了那種輸法。”
“所以,就算為了自己的臉面,他們也不會說的。對嗎?”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嗯,是的。”他說,然後託著疲憊的身體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不知道他是否聽說了,王座賽上,高永夏和亮的對弈,自然是亮贏了,可是高永夏卻說了一句話——“你沒有對手了嗎?不要以為贏了就行了,你這樣,對你的對手是極不尊重的。”
“是的,我認定的對手已經離我而去了,所以我只能以這種方式來想他。”他是這麼說的。
“是他麼?”高永夏笑著,“所有人都忘記他的存在了吧,雖然曾與你同名,甚至曾經超越過你。比你先得到頭銜的傢伙……”
我想無論是誰,很快就會發現光的存在了。無論是誰都無法抹去光的燦爛。
光這一個月來的疲勞是可想而知的。從下午到家之後,就倒頭大睡,直到現在。
我知道,他一定又遇上了那個人,應該是他吧——塔矢行洋。
4年9月20日 晴
今天是光的生日,昨夜我又聽到了光的夢囈——“亮,我贏了哦。”
昨天光的衛冕戰下的漂亮極了,贏了ABLANE4目,看得出,光隱藏了神一般的棋技,只是在下指導棋而已。就連最後的感言也說得很好——
“我相信我會走得很遠很遠,會在這條路上留下我對它的愛。”我知道,他想回去了。
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很好的機會。
可是,今晚,ABLANE卻有一個好訊息——明年,4月份,有一次國際性的圍棋賽,歐洲隊也要參加,大家聽了這訊息,都沸騰了,只有光悄然走到一邊的窗邊,我也就跟了過去。
“亮,很快,我們又要見面了吧?”月光正描繪著他的輪廓,“有四年多了吧?我會讓你重新認識我的。”
“光,”我悄聲說,“他還等著你去喚醒呢。”
光的生日會就這樣結束了。
5年1月30日 陰
有什麼在衰敗,有什麼在生長……
綠色的梧桐樹轉眼變成了黃色的一片,而蔥蘢的野草轉眼間也枯萎不見。而溫柔的菊花開放在大路的兩邊,馨香耀眼……
那些過去的候鳥遠遠的飛走,孤獨的天空,傳來寂寞的回聲。
它們,明年還會回來嗎,就如同去年春天的迴歸,會有誰在旅程中死掉嗎?又會有誰在漫長的季節替換中慢慢長大?
無法阻止,無法改變,地球也依然繞著太陽轉。
好像光失去了什麼,又覺得他得到了什麼。也許是他失去了那個原本要隨他一生的對手而得到了什麼是真愛的成長吧。
聽光說,歐洲隊準備派人在日本參加4月份的世界盃團體賽和個人賽。
我勸他回去參賽。他對我無奈地笑了笑,說:“是啊,再不回去就要被忘卻了吧?”
我知道,他想讓亮記住他,想讓世界記住他的棋,畢竟他上次和我對弈時,說過:在和別人對弈時,拿著棋子,我就感到自己是棋盤上的神,十九路棋盤就如那蒼穹,而我就如兒時的我一般在上面擺上黑白二色的棋子,我要讓這個世界記住我的棋。
光,你可以的。神讓我出現,就是為了讓世界記住你,我是為你存在的。千年前就已經註定的——為了一個棋神的誕生——棋藝的傳承,我為你存在。
所以,請回去吧。為了你愛的人,也為了愛你的人。
亮的棋,如今只是為了贏而存在,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