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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酒殺殺寒氣吧。“

方森巖本來已經按捺不住,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聽到這句話以後,兩條濃黑的眉毛立即一皺,就像是兩把刀對斬了一下。他強忍住不去聽身後的聲音,卻是快步踉蹌著向花衫飛所住的地方衝了過去!…;

方森巖到此時依然留存著一分理智,若立即衝上去的話,不但救不出大四叔,連自己也得一塊搭進去,但花衫飛的手下常駐四橋的也就是不到二十個人,能打的全部都在這裡圍著福遠的人,他家裡算上包紮傷口的西弟頂了天也就三個人罷了!若是自己乘其不備衝了進去抓住西弟作為人質,那麼還真的有希望將大四叔救出來。至於之後的事情,方森巖也沒有去多想,因為能否走到那一步還是他人生當中的未知數,此時他心中所念念不忘的,無非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而已。

花衫飛住在四橋鎮的中心部位,因為這個鎮子隨時都處於被取締的狀況下,所以他同樣住的也是類似的搭建棚屋,不過與周圍相比顯得嶄新寬大一些而已。當然為了顯示與周圍的人的不同,還特地的在旁邊圍了一圈柵欄。方森巖似是幽靈一般的在黑暗當中穿行著,渾身上下已被淋得透溼,雙腳上沾滿了泥,只有雙眼閃耀著陰冷而狠毒的光芒,無由的令人聯想到在大雪中餓了三日的狼。

“終於到了。”方森巖看著前方籠罩在黑暗裡面的棚屋,心中不可遏止的泛出了緊張與心悸來。他將手伸入了褲兜當中,蒼白而冰冷的手指帶了些痙攣撫過了同樣浸著寒意的鋒刃,接著觸到了柄上的裹布,然後緊緊的握住。方森巖深深的呼吸,在頭上頂起了一張破爛的油布,又抓了一把泥在臉上抹了抹,然後開始用力搖晃起了花衫飛屋子外的柵欄門。

這柵欄門乃是用鋼筋草草焊接的,上面也沒有門鈴,鎖頭頗有些鬆動。方森巖這一搖晃,立即撞在旁邊的混凝土上“砰砰砰”的清響。棚屋的縫隙裡面透出來了明亮的燈光,隔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他媽的誰在這聒噪?”

方森巖儘管先前的心跳得極快,但這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豁出膽子急聲道:

“出事了!出事了,飛哥叫我回來報風的!”

這句話果然有效,裡面立即開門走出來了一個人,走到柵欄前面卻不開門,狐疑的歪著腦袋觀望了一下。方森巖認得他正是花衫飛的表弟叫做百粉明,平日裡可以說是仗著花衫飛的勢力無惡不作,主業便是賣百粉(避免和諧,所以用同音字代替),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方森巖修自己棚屋的時候都被這傢伙敲詐了六七百塊!此時見到這廝,正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方森巖埋著頭,用油布將自己的臉遮住大半,緊緊抓著鋼條門嘶啞著聲音惶急的道:

“明哥,好多公安,那幫撲街仔不知道什麼時候報了案!“

百粉明平時就欺軟怕硬,雖然方森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有些陌生,也沒往深處想,聞言立即大吃了一驚,立即道:

“咋回事?飛哥平時將那邊的條子喂得飽飽的,他們來做什麼?“

他此時心念轉到了公安這邊,手上便不由自主的將圍牆上的鐵門開啟了。卻在開到一半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順口問道:

“飛哥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們,反而叫你跑回來?“

這句話一下子就問到了方森巖計劃當中最容易露出破綻的環節!但方森巖也是有急智的人,立即就嘆了口氣道:

“那幫條子六親不認,趕得又急,飛哥一不小心就把電話落到了地上的泥水裡頭,哪裡打得通?這不就是怕明哥你不相信,還特地讓我把電話帶過來做個憑據,不信你看。“…;

說著就把左手伸了出來,掌心上果然有個黑色的手機模樣的東西。

其實方森巖的這一番說辭也是頗多破綻,若是仔細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