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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瑤笙過來尋她說話,見此景,笑道:「及笄的人了,怎這般孩子氣。」

她哼哼兩聲,不情不願地坐起來,閉著眼睛穿上銀兒軼兒套過來的衣裳。

裴瑤笙一眼便望見桌上擺著的東西,看看裴筠庭,又看看面前的盒子,摸不著頭腦。

這究竟是和好了呢,還是沒哄好?

厭兒自小廚房端了早膳進來,不料裴筠庭才坐下,門外便有人闊步行來——少年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幾月不見,還是如此引人注目。

他負著手,對裴瑤笙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隨後看向裴筠庭:「裴綰綰,禮物可喜歡?」

裴筠庭跟沒看到他似的,自顧喝著羹湯,滿臉寫著「你還知道回來」。

燕懷瑾未惱,在她對面坐下。

裴瑤笙很識趣地起身告別,將時間留給這對小冤家。

待屋內伺候的銀兒、厭兒也退下,燕懷瑾這才掀袍換座到裴筠庭近處:「你想何時去姑蘇,不日我便帶你出燕京。」

裴筠庭聞言,險些端不住碗。

抬頭再看他,還有和不明白呢。

他離開這樣久,連她的及笄宴都險些趕不回來,後來連回信都不甚頻繁,可見平日的公務有多繁忙。

每回他從外面辦事回來,仁安帝都會許他一些賞賜,且但凡他開口要的,仁安帝幾乎都會應允。

諸多賞賜中,他贈與裴筠庭的數不勝數,而他在幽州辛勞幾個月,回來卻仍第一時間想著她。

大齊舊律,武將子女未經允許,不得私自離開燕京城,若是被抓到,一個不好就會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所以從小到大,哪怕裴筠庭再如何跟著燕懷瑾上躥下跳,也依舊被困囿於這座城中,無法踏出燕京一步。

每回燕懷瑾出城辦事,她都極為羨慕。

雖不曾宣之於口,但兩人朝夕相伴十幾年,他心中自然知曉裴筠庭的落寞,故而他十五歲生辰那年,兩人有了一個小約定——待他有足夠的能力能撐起一方天地,便帶著裴筠庭遊歷天下,看遍人間景。

裴筠庭沉默半晌,隨即釋然一笑。

原來幼時的約定,他都記得。

第十八章 蓬萊第幾宮

這廂裴筠庭莞爾一笑,正猶豫何時原諒他,燕懷瑾卻感到渾身都不自在。

昨夜是他第二次做不該做的夢。

意識到自己入夢還不願醒時,他甚至想破口大罵。

格老子的,怎麼總做與她有關的春夢。

且看眼下裴筠庭的模樣,應是將昨夜屋頂上那一吻給忘得一乾二淨,否則這會子早該逼問他了。

燕懷瑾一時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洩氣。

他揉了把臉,難得的懊惱。僅僅覷她一眼,耳根便紅透,臉上也染了不自然的緋紅。

裴筠庭正在心底盤算旁的事,全然沒注意到他此刻的異樣,隨口問道:「你今日無事?怎麼大早就過來了?」

「……」真真是見了鬼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在三皇子裝蒜的本事早已爐火純青,於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昨夜做了場夢,夢見你了,便想著來看看。」

裴筠庭並未深究,只當他是因遲歸而油嘴滑舌地在哄人:「一會我得出趟門,你若無事,要不要同我一起?」

燕懷瑾尚未來得及作答,她又忙補道:「我可沒原諒你,禮物還沒開啟,但你休想用這招矇混過關,我如今正在氣頭上呢!」

知她向來嘴硬,燕懷瑾也不拆穿,便道:「那便勞駕裴二小姐帶我見見世面了。」

……

待馬車停在大理寺門口,站在牌匾下,燕懷瑾眼角不由抽了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