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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聽到驚呼,自馬車躍出,恰巧撞見這樣一幕「三角戲」,與銀兒慌亂中對視一眼,皆叫苦不迭。

在這一片混亂的場景下,蒙面女子半邊身子靠在燕懷瑾身上,一隻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臂,另一隻手則由裴筠庭扶起。堪堪站好後,她的婢女才如夢初醒般,上前接過她。

待收回手,裴筠庭眉間皺得更深,即便仍是一貫的蕭疏墨色,實已心生疑慮。

蒙面女子被婢女扶穩後,立刻十分歉意地朝幾人行大禮:「抱歉,幾位公子小姐,方才同婢女玩鬧,走得太過心急,不慎衝撞幾位,在此鄭重賠個不是。」

燕懷瑾當下並未吱聲,雖被她碰過的面板好似鑽木般疼了一瞬,但唯有那一瞬。左右沒有外傷,故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只當是個無足掛齒的小插曲。

然而他們回程的第三日,燕懷瑾正與裴筠庭說笑,卻突然栽倒在地,高燒不醒,整整兩日。

第三十七章 情起由心(下)

他此番病得實在過於突然,直至展昭將幾日裡,那些被燕懷瑾或掩蓋或忽略的不適一一道出,裴筠庭才明白,這場病痛並非毫無徵兆、空穴來風。

得益於自小習武的體質,燕懷瑾身強體壯,極少生病,雖常出現些皮肉的小傷,恢復得倒極快,因傷感染風寒的情況也不多見。

用燕懷澤的話來說,便是把他丟到荒郊野外去與野獸纏鬥,過了一個月再去看,或許滿山的野獸都得被他一塊抓來烤著吃。

哪怕裴筠庭,相識數年,也是頭一回瞧見他高燒昏迷的模樣。

病因未明,展昭難得心焦,更別提護衛們。不說旁的,三皇子若是在他們身邊出現半點差池,萬一傳到聖上面前,不死也得丟去半條命。

依照眼下的情形,回燕京找太醫治簡直天方夜譚,幾經商討,一行人決定原地休整,又將城鎮中的郎中都請了個遍。然而他們要麼搖搖頭,表示束手無策,要麼只能短暫緩解。

找不到病因,自然也無法根治。

這並非一場單純的受寒發熱。

遍尋無醫後,裴筠庭肉眼可見的沉寂下來,面容亦因心事重重而憔悴。

展昭也沒好到哪去,返程的計劃就此擱置,主子仍在昏迷,他既要穩定軍心,又要快馬加鞭將信送回眼睛派人,稟明情況。

燕懷瑾中途倒醒過兩回,一次安慰兩句守在他床邊眼眶泛紅的裴筠庭,喝藥後便沉沉睡去;另一次將展昭叫了進來,再三囑咐他看護好裴筠庭,又交代些需要他去做的事,人雖瞧著病懨懨的,但好歹意識清醒。

如此一來,主心骨不倒,展昭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得以喘息。

這病總拖著不是辦法,裴筠庭私下同展昭商量,打道回姑蘇,向雲氏求助,總比眼下孤立無援來得有利。

他統共病了五日,醒來的時辰甚少,也吃不下東西,她日日憂心燕懷瑾會因此落下病根。

一切彷彿陷入僵局。

進退維谷,舉步維艱。

……

細密的雨點砸向青磚,履尖濺起的水花浸濕裙擺。

裴筠庭獨自出門去醫館替燕懷瑾抓藥。

此藥雖無法根治,但到底能緩解一些高燒的症狀,讓燕懷瑾舒服些。

昨夜他又醒了一回,在裴筠庭擔憂的目光下吃完了一整碗粥,瞧著精神許多。

裴筠庭卻怕這是迴光返照,心中的大石始終無法落地,某些暗自發酵的情緒即將到達頂峰。

自醫館抓好藥,她正神遊天外,忽然有位擦肩而過的行人攔住她,說道:「欸,姑娘,我就說咱們是有緣人!這不,在這種犄角旮旯都能遇見你呀!」

那人身著藍色道袍,見她回頭,笑嘻嘻地收回手,那玉白衣袍男子仍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