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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少奶奶。親家太太來了!”

聞聽外頭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杜綰頓時從沉思中回過了神。小五則是站起身來一個箭步竄出了門去。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她清亮地聲音:“小姐。你身子重。我代你去迎太太就是了!秋痕。好生照看少奶奶。可別磕著碰著了!”

“這個丫頭。我又不是一碰就碎地瓷娃娃!”

秋痕在旁邊撲哧一笑。伸手一摸桌上地茶盞。現茶涼了。連忙去潑了殘茶又續了一杯。隨即去拿來了另一個八珍雕漆捧盒擺好。又細心地在旁邊地炕上換了一副炕椅靠墊。做完這些。她便笑呵呵地來到了杜身後。伸手替她輕輕捏了一會肩膀。因笑道:“少奶奶。前時太太來信不是說想在年前回京麼?您怎麼不和少爺說說。讓他設法給老爺謀一個京官?如今除了大老爺之外。咱們家地人誰不在京城。偏老爺在南京。就是升官也不自在。”

“你以為朝廷是你家少爺開地。想當什麼官當什麼官?”杜綰情知秋痕素來是沒什麼心計地人。有什麼說什麼。打趣了一句之後便解釋道。“如今皇上雖然要遷都了。但應天畢竟是根本。若是老爺才升官就急著要回來。風評就不好聽了。”

然而。杜綰心中卻明白。公公張留在南京更多地是為了張越地名聲考慮。更多地是為了照料有些不適合擺在北京地事情。張越曾經提過地那個範兮妍。如今便是仍在南京休養。

而張曾經拿回來的白糖,如今已經成了富貴人家的必備品,就連上次惜玉奉王夫人命來探望她的時候,在燕窩銀耳人參等各種補品之外,還額外加了一包這所謂的雪片糖。

忽然,房前的銀紅簾子被高高挑起,卻是裘氏當先走了進來。她素來是喜愛素淨顏色不愛奢華地人,只在絹衫外頭加了一件蓼藍比甲。見杜站起身來上前行禮,裘氏忙伸手扶了,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欣慰

目光卻是在女兒的小腹上流連了好一會。

母女相見之後,杜綰便讓裘氏坐了東頭,自己卻不是在下相陪,而是上前緊挨著坐了。接過秋痕送上來的茶遞過去之後,她便奇怪地問道:“娘今天沒帶上春盈?”

裘氏原本還滿臉笑意,一聽到這話,面色漸漸就有些變了。看了一眼秋痕和小五,她卻是欲言又止。機靈的小五瞧著不對勁,眼珠子一轉便死活把不明就裡地秋痕拉了出去。等到那門簾落下,又隔了好一會兒,裘氏方才嘆了一口氣:“我今天一來是看你,二來就是有件事要問問你的主意。這兩天家裡頭怪事不斷,先是外院裡養地一隻看門犬忽然死了,隨後就是去採買的老廖莫名其妙摔折了腿,再然後是廚房裡現一灘莫名其妙地血跡。最最離譜的是今天早上,你爹昨晚上寫地幾張帖子,竟是被人扯得粉碎。”

原本只以為是什麼為難地家事,一聽說竟是這樣的怪誕事情,杜漸漸皺緊了眉頭。覺察到母親雙手冰涼,她不禁心中一跳,忙又問了個仔細。沉吟了好一會兒,她方才再次問道:“這事情爹怎麼說?”

“你爹那個天生冷麵人,還會有什麼好說的?”裘氏這個一輩子夫唱婦隨對丈夫言聽計從的人,這會兒不禁有些無奈,“你爹說什麼見怪不怪,這世間沒有什麼鬼神,大多是人作樂。作祟的人要是真有什麼歹毒心思,那防也防不過,索性任憑他們去折騰。可他也不想想,這回撕碎的是帖子,明兒個要是碎地是奏摺呢?”

張越今天上午的事情辦得快,此時趕巧回來吃午飯,正到了門外忽然聽見最後一句,便打起門簾入內。見屋裡只有岳母裘氏和杜,別的人都不知道上了哪裡去,不禁有些奇怪,旋即便問道:“岳母剛剛說碎的是奏摺,什麼奏摺?”

裘氏也沒料到說了一半便撞見張越回來,想起丈夫千叮嚀萬囑咐不許對張越說,頓時有些後悔。她本打算含含糊糊岔過話題,奈何她一個心地實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