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塵上前兩步,微微抬手。
喬裝後的他是一身黑衣,面容大改,從人神難辨的美貌換成了接地氣的英俊,五官線條格外硬朗,身形也特意調整過,看起來更顯魁梧。
加上他剛才出手時人狠話不多的設定,鬼修們都有點畏懼他。
此時鬼修就看不明白了,怎麼女修喊他上樓,他不抬腿走,而是抬起了手臂呢?
就見趙一粟將纖纖玉指勾在了他的胳膊上,蔥白的手指上染了豔紅色的指甲,落在江雲塵那一身黑衣上,顯得格外反差又魅惑。
接著,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高傲身姿也慵懶地靠上了江雲塵的肩膀,走路時借了對方一半的力,上樓時每一步臺階都踏得步步生花,魅到令人不敢呼吸。
江雲塵則是端正闊步,將她的柔媚恰到好處地托住了。
待兩個人走上樓,身後的鬼修才開始小聲議論。
——“合歡宗,合歡宗……百聞不如一見,妙啊!”
——“我覺得那女修也就是一般漂亮,誰知道骨子裡的魅勁如此獨特,比紅舫裡的頭牌還要誘人呢!”
——“噓!小心那男的用火燒你。”
……
趙一粟將這些議論都收入耳朵,得意地朝江雲塵飛過去一個眼神,那意思是:看看,小爺我的演技夠厲害吧?不枉我出發前特意去觀摩了一下凡間的花魁。
誰知江雲塵卻避開了她的目光,讓趙一粟這股得意無處炫耀。
她不知道的是,江雲塵的耳朵尖有點發燙。
趙一粟的偽裝其實不如她本人好看,但她這演技確實太頂了,身上還總飄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從頭髮絲兒到嗅覺都在撩撥著江雲塵的神識。
江雲塵即便能用駐顏丹和蓮心偽裝容貌和修為,但神識的強大是騙不了自己的。他頭回恨自己神識如此敏銳,敏銳到他明明都沒有在看趙一粟,還是能清楚感受到她身上每一個角度的閃光。
“臨時落腳的地方簡陋了些,二位莫要見怪。”尚劫隨意抬了抬手,法術就將一盞茶壺移到趙一粟面前,為兩人斟了茶。
趙一粟端起面前的茶碗,只聞了一下,就立刻放下。
雖然沒說話,卻用眼神表達了對這種劣質茶的嫌棄。
旁邊的江雲塵秒懂,手裡的靈力翻轉,兩人面前的桌子上就多了一個新的茶碗,那裡面沏的是蓬萊閣特有的凝露茶。
趙一粟這才滿意了,淺抿一口:“還是阿炎懂我的心思,竟把凝露茶也備上了。”
江雲塵:“你喜歡就好。”
這是他的第一次開口。
尚劫一直在默默觀察二人,從一開始這個男修的五感就只圍繞著女修打轉,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毫不分心,而女修也格外依賴男修,不管他們是不是合歡宗,至少這種感情在他看來是真的。
尚劫聞著這種頂級的茶香,他知道凝露茶,酆都通商以來,蓬萊閣的凝露茶也曾有過,只是分量極少,十年八年才出現那麼一點點,還全都貢入了鬼王府。
凝露茶的價值堪比魂石,粒粒真金,此時尚劫對兩人的身份已經信了三分。
趙一粟喝茶時抬高了手,果然隱約露出了手臂上的合歡花印,尚劫的神識掃過去,感知到印上的天威,又多信了兩分。
他狀似無意地問到:“聽說合歡宗就不問世事,隱居多年,不知道兩位來酆都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趙一粟放下茶盞,悠悠開口:“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聽說你們這裡有個什麼競價會,能買到一些外面沒有的稀奇玩意兒而已。本宮帶了錢來,就想到這世上最燒錢的地方花,難道酆都不歡迎?”
尚劫臉上掛上笑:“自然是歡迎的。二位現在來得巧,競價會今日午後就有一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