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借用江雲塵的靈力療傷,就是會有這種感覺。如同做了一場悠長又甜美的夢,捨不得從夢裡醒來。即便是醒來了,也要坐在原地久久回味,捨不得那種舒坦的感受。
她一身傷勢在江雲塵的幫助下已經癒合,整個人神清氣爽,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靈力,只可惜這次修為沒有晉升的意思。
旁邊江雲塵百無聊賴地站著,望向外面的天氣,催促她:“還不走?”
趙一粟用法術換掉了一身襤褸,整理好頭髮,總算可以出去見人了。
她抬腳就往密林裡面走,被江雲塵叫住:“又找不到北了?”
趙一粟:“……”
江雲塵:“這邊。”
趙一粟:“我要去找那妖獸的屍體,我滿月刀還卡它嘴上呢。”如果是本命法器,自然可以千里之外,一召即回。
可滿月刀沒有被煉化,只跟她有微弱的氣息感應,非得親自尋回來才行。
於是江雲塵改了方向,默默跟上她的步子。
四周的密林被山火燒得光禿禿的,樹幹焦黑,腳踩下去都是灰泥,空氣中瀰漫著久久散不掉的焦臭味,時不時還能看見一些動物的屍骨。
趙一粟邊走邊說:“若是知道殺死那妖獸會引起這麼大的山火,我就不殺了……也不對,要是不殺它,我就是一個死,也沒其他選擇。你說那是什麼獸來著?”
“金瞳烈焰隼。此獸能以骨血化火,是寧死也要帶走一片生靈的上古兇獸畢方演化而來。”
“上古兇獸的後代怎麼會突然出現?看來這修仙界是越來越動盪了……”趙一粟感覺自從自己突破了迴圈任務,正式走上修仙路後,遇到的事情總若有似無地有些聯絡,不是妖就是魔就是什麼邪器傳言。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系統把她弄來是要拯救地球的吧?
我只是個弱小無辜又可憐的女修,只想為自己而活,可不想擔什麼天下大義,當什麼超級英雄……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就在逐漸靠近目標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某種小獸在嘶吼,壓抑又痛苦。
這附近都被燒空了,哪來的野獸?趙一粟踩著踏風輕輕飛起,帶著戒備地朝前方飛過去。
聲音傳來的方向,與她滿月刀遺落的方向似乎是同一個。
等飛到近前,原本六品妖獸隕落的地方被烈火燒乾,地面岩石裂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地縫,有濃烈的熱浪正從地縫中一層一層地撲出來。而在縫隙上卡著一副巨大的骨架,正是那隻金瞳烈焰隼。
只是骨架中本該空無一物,現在卻多了一隻火信鶲。
江雲塵饒有興致地看過去:“這隻雄性火信鶲挺有膽量,竟把六品妖獸的焚屍地當做自己的晉升池,也不怕被烈火燒死。”
趙一粟收起了眼底的防備,抱著胳膊看過去:“不被燒死,也快被燒死了。”
那隻火信鶲,正是趙一粟之前借用過的那隻體格小巧的雄性。
只是眼下這隻雄性的日子可不好過,火信鶲的翅膀本來就不畏懼烈火,可顯然六品金瞳烈焰隼的殞身之火有多猛烈,遠遠高出了小傢伙的想象。此時它渾身的羽毛,包括雄性最引以為傲的長長的尾羽都被燒得七零八落,整隻鳥成了斑禿雞,要多醜陋有多醜陋。
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到處都是破口,最慘的是一道貫穿鳥背的傷口,血口子往兩邊大張著,可以看見裡面的內臟。它身子趴俯在地上進氣兒沒有出氣兒多,眼瞅著就是快不行了。
趙一粟:“火焰還會造成這樣的傷口?”
江雲塵答:“它吃了隼的妖丹,無法承受,那道貫穿傷是妖丹反噬造成的傷口。”
趙一粟抬手,把自己的兩把滿月刀從妖獸的口中召喚回來,順便收了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