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身在陣中的王破虜臉上又浮現了悲傷的表情,大概正如春夏所言,他是看見了自己想見的人,所以才會主動進陣。
但幻境會刺激神識,長久在困陣中滯留下去,恐怕會傷到王破虜神識的根本。
好在他的神識強度夠大,逼得刺槐也無法長期維持法陣的力道,只好再次收陣,並像方才那樣趁其不備攻向王破虜。
同樣的坑總不能連摔兩次吧?眾人這樣想著,期盼王破虜快躲。
但事實證明是會的,王破虜仍舊沒有躲,生生抗下了刺槐的第二擊!
這一回他摔得更重,幾乎感覺自己渾身的筋脈都碎裂了,人砸在擂臺地板上沒能立刻起身,勉強掙扎了一下,又吐出一大口血。
春夏不由得捏緊拳頭,緊張的臉色發白。
其他人也更加看不明白了:“王破虜在幹嘛?主動找死嗎?”
刺槐可不會給他掙扎猶豫的機會,身影飛快上前,靈巧如鬼魅一般衝向王破虜,每靠近一次,都會在王破虜身上打入一枚陣旗。
那陣旗的旗杆底部十分尖銳,當旗面被收起來時,旗杆本身就成了錐子,入體如被釘楔,看起來就疼得令人髮指。
而且刺槐打入的部分都是人體經脈的關鍵穴位,饒是王破虜體格夠硬,也承受不住這樣造。
護擂的六品修士看了一眼御堂真人,那意思是要徵求他的意見,是否要宣佈停止擂臺賽,算刺槐獲勝,免得給王破虜徒增更多傷勢呢?
御堂真人眼中閃過猶豫,他並非不心疼徒弟,若是王破虜性子軟弱,他早就喊停了。
如今遲遲不喊停,是因為他知道王破虜這孩子心思有格外固執的一面,若是違揹他的意思喊停認輸,怕是令他氣惱。
猶豫間,擂臺上的刺槐又打入了一根陣旗。
這陣旗楔入王破虜的心脈,立刻逼得他爆喝出一聲痛呼:“啊——!!”
御堂真人不再猶豫,剛要喊停,就被趙一粟按住了:“等等!他有對策。”
下一秒,重傷之下的王破虜卻像是突然得了無窮的力量般,拔地而起,當他高舉起巨大的錘子時,渾身的筋肉糾結著,吶喊著,助他將重錘狠狠甩了出去!
——“他方才那重傷的模樣是裝的?”
——“肯定是服用了丹藥。”
這也是趙一粟攔住御堂真人的理由。
明明上臺之前給了王破虜兩枚九品丹藥,能快速療傷固本,但王破虜還頂著一身重傷就很不合理。御堂真人是關心則亂,反倒是趙一粟早一步看出來王破虜必有後手。
正如推測那般,王破虜其實早就把九品丹藥藏在靈海中,並在合適的時機直接煉化。
九品丹藥爆出的滋補之氣立刻蘊養了他渾身的筋脈,讓他在關鍵時刻甩出了這一錘。
伴隨著巨大的爆響聲,刺槐沒能躲開這錘,或者說王破虜在丟出曠海錘時就沒給他留下逃跑縫隙,錘子爆出的法術範圍覆蓋了整個擂臺,讓刺槐無路可逃,只能正面對抗!
“轟——!”
刺槐丟出的法術與曠海錘正面相迎,在爆炸發生的時候,趙一粟很明顯地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黑芒。
現在她很確定,那絕不是幻覺!
刺槐並非魔體,但靈力之芒卻是黑色,他到底什麼來頭?
就在趙一粟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猜測時,御堂真人卻已經脫口而出:“鬼修?!”
爆炸聲落下,刺槐落地,吐出了一口血——
那血卻不是人修的鮮紅色,而是暗藍色。
現場的人先是怔然片刻,又忽然爆出許多的驚呼:
——“鬼修?刺槐是鬼修?!”
——“鬼修怎麼混入了天行大比?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