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夜宴上,絲竹管樂之聲響起,一排舞姬身姿曼妙地走上臺。
與凡間不同的是,這些舞姬有男有女,比例一半一半,均勻分配。女舞姬美豔端方,男舞姬柔和健美,搭配在一起確實十分養眼。
趙一粟聽其他賓客議論,原來這些舞姬都來自酆都的煙花之地,名叫紅舫。
她不由得納悶,算上今天,自己已經滯留在酆都整整二十天,這二十天逛遍了酆都大大小小的街市,怎麼沒瞧見有這麼一個煙花之地呢?
趁著眾人有談興,趙一粟朝旁邊一個跑商的修士打聽了兩句。
那人解釋到:“紅舫原本就開在酆都城內,是很大的一個店面,十年前還有呢,來往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只是後來整個紅舫都被鬼王召入府中,改為了御用的歌姬舞姬,如今只能在王府的夜宴上一飽眼福咯。”
趙一粟:“這麼說來,這些舞姬平時就住在鬼王府?”
“那是自然。”
隨著一曲畢,兩個人的交談順勢結束。
眾人鼓掌,舉杯。
趙一粟淺抿了一口酒,只覺得幽冥界的酒入口極為寒涼,簡直像生吞了一塊冰直接滑入她的靈海內。
江雲塵連忙體貼地將她的酒盅拖在手裡,小心翼翼用天火捂著。
當感受到天火的氣息時,不少人都朝這邊投來目光,包括錢寶丞。
那股天火的氣息太熟悉了,錢寶丞只略看一眼,又飛快打消了那個奇異的念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江雲塵怎麼可能這麼狗腿地給趙一粟暖酒?
趙一粟又怎麼可能這麼嬌縱地差使江雲塵?
不可能。
天下之大,會用天火的又不只是江雲塵和趙一粟。
再說合歡宗本就以功法奇詭著稱,從前合歡宗在世的時候,歷任掌門中就有幾個會操控天火的,既然這個袁雪和譚炎都出身不凡,共修天火也理所當然。
錢寶丞又瞥了一眼過去,暗自篤定地點頭:嗯,他倆的天火太弱了,跟那兩位比是遠遠不如的。
自己真是太牽掛那兩人的安危,關心則亂,想太多了。
鬼王飲了酒,陪大家看完第一場表演就離開了。
對於主人的離開,其他客商也都見怪不怪,反正接下來都是些常見的飲酒作樂場面,總好過跟這位陰晴不定的新鬼王打交道。
鬼王一走,相熟的賓客們就互相聯絡起來,這其中錢寶丞雖然是二品,但顯然很有人緣,不斷有人上前套近乎。
有一人問:“怎麼不見張三兄弟?跑商這十幾年,你倆從來形影不離。”
錢寶丞不想讓人知道張三已經離開,就說:“他嫌悶,在外面逛呢。”
“說得對,王府的宴席就是吃個面子,不見得比外面的痛快。”
幾個人又飲起酒來。
……
趙一粟暗想怪不得錢寶丞還卡在二品,總喝這種幽冥界的寒酒也太傷身了。
此時身邊的江雲塵放下酒盅,用靈力傳話給她:我們的酒裡有寒毒。
趙一粟用靈力回答:??你不早說,我都喝下去半壺了!那其他人的呢?錢寶丞才二品,受得住?
江雲塵:沒事,六品的天火可以化解。其他人酒杯裡沒有。
他將自己的神識探入趙一粟體內,引導著她的天火化解掉體內的寒毒,一切都做得非常快且輕,連附近的修羅衛都沒察覺。
趙一粟明白了,自己剛才給錢寶丞的擔心有點多餘。鬼王這毒是為他倆量身定製的。
趙一粟:你想將計就計?中寒毒什麼表現?我得模仿的像點。
江雲塵收回神識:寒毒剋制天火,待會就裝靈力使不出來,腹痛,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