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她也要搏一搏!
她絕不能未戰先怯!
十階玄力傾巢而出,向他們奔湧襲去。
薄慕傾冷笑,十階玄師就這麼橫行霸道。
容成邪緩緩飛落,銀色廣袂流垂如雲。
一道透明的光波輕飄飄地飛去,宛若一條柔美的白綾飛去阻截那磅礴強猛的玄氣。
眼見如此,霓心驚喜得意,實力不過如此,簡直是找死!
卻沒想到,那白綾般的光波吞噬了她的玄氣,直擊她的胸口。
砰——
血肉之軀爆裂的聲響。
所有人親眼目睹,雖然這一幕血腥兇殘,但這裡的人都見慣了,還有比這更暴戾血腥的呢。
方才還活生生的霓心,此時已經四分五裂,腥紅的血肉撒了一地,觸目驚心。
薄慕傾不是不驚訝的,還沒見過容成邪這麼暴戾過。
雖說霓心這姑娘很討厭,該死,不過,不是她死,就是他們亡……
此時此刻,薄慕傾的心情很複雜,第一次看見他的真面目,是震驚的。
圍觀的人熱議如潮,今日城裡來了兩個實力高強的男女,還是閃避為好。
有人偷偷地奔走,去向霓城主稟報。
容成邪拉著她的小手回客棧,直至來到房裡,才鬆開手。
“我回房了。”薄慕傾淡然道。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他斟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遞給她。
“你當街殺了霓心,不擔心打草驚蛇嗎?”
“你以為我們進城,霓城主不知道嗎?”
他掀袍坐下,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思忖,那麼他們易容做什麼?不是白費勁嗎?
容成邪懶懶道:“殺霓心,只不過是送霓城主一份小小的禮物。再者,她碰了我,該死。”
語氣雲淡風輕,骨子裡卻是令人咋舌的兇殘暴戾。
薄慕傾挑眉,摸他下巴就該死,那麼她不知碰他多少次了,是不是應該死幾百次了?
這個時候,她的腦子沒轉過彎來,其實是他主動碰她的。
“你知道霓城主的實力嗎?你有把握嗎?”
她有點忐忑不安,說到底這是忘川城,是人家的地盤,霓城主必定會傾盡全力殺他們。
他們倒好,自動送上門來。
“怕了?”他走到她身前,灼灼地盯著她。
“嘁……”她冷笑,怎麼可能會怕?
容成邪輕釦她的雙頰,眉間邪氣流轉,“怕了就待在這兒,哪裡都別去。”
薄慕傾拍開他的手,“這玩笑不好笑。”
“猜猜霓城主什麼時候會找上來。”
“最遲今晚。”
“我擔心他會調虎離山,分開我們,今晚你在我這裡睡。”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她懶得說,徑自離去。
容成邪劍眉微壓,“我不是開玩笑的。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她開啟房門,猶豫了。
最終,她依了他的意。
很快,廣袤的夜幕籠罩了忘川城。
街上依舊熱鬧喧譁,拍賣場繼續拍賣,小攤販大聲吆喝叫賣。
他們早早地歇下,這兩三日只顧趕路,未曾好好歇息。
房裡靜謐,清如霜、純如水的月華從雕窗漏進來,灑了一地斑駁。
薄慕傾提防著那個強勢霸道的男人,翻來覆去睡不著。
容成邪似乎睡著了,呼吸勻長,頗具節奏感。
她輕手輕腳地溜下床,想出去曬曬月光。
手剛放在房門上,忽然,寂靜裡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