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粟從王破虜的帳子裡出來,天已經擦黑了。
外面走動的人變少了些,她也不在意,腦子裡噼啪打算盤,彷彿已經看見靈石滾滾來的樣子。
一位玉面公子忽然攔住了她的去路:“趙道友……”
趙一粟下意識繞過他,頭也不抬。
梁盛一步跨在對方前面,化形術化出來的臉很好地掩藏了他的糙漢臉,但那雙眼睛透出來的邪光卻總讓人感覺不舒服:“趙道友。”
趙一粟試圖繞路,三次都被他阻攔,只能不耐煩地抬頭:“?”
“道友,在下崑崙派王零灸,聽聞道友明日即將返程,只得趕在今天向道友討教兩招。”
“想找我打擂臺?”趙一粟完全不感興趣,朝他敷衍地拱拱手:“算我輸了,麻煩讓開。”
梁盛既然來了,肯定對她有所瞭解:“道友彆著急走,要上擂臺,肯定是有彩頭的,你若能贏我,我便把身上最值錢的寶物贈與你。”
“有多值錢?”趙一粟果然停下步子。
梁盛拿出了一個東西。
那東西模樣非常奇特,巴掌大,有些像加大型的桃核,外面磕磕巴巴的都是紋路,肚子圓鼓鼓,兩頭尖尖的,是個法器。
趙一粟能感覺到,這法器至少有七品。
“這是七品法器,名叫桃籙,防禦功能極強。”一個七品法器的誘惑,任憑哪個四品修士也無法抗拒。
果然,趙一粟盯著那個法器看了良久,說:“可以。”
“道友,這邊請。”梁盛在前頭帶路,嘴角揚起得意的笑。
趙一粟跟在他身後,只掃了他的背影一眼,很快就收回心思,不願浪費時間在對方身上。
當兩人來到璃州城門口擂臺附近時,江雲塵正在自己的帳內打坐運功。
儘管他已經練上九品好幾次,但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麼快的,短短兩年內,連續越級晉升從二品到五品中期,他也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讓身體快速適應這種晉升。
正打坐中,有一個女子怯生生的聲音傳來:“江前輩,打擾了。趙一粟前輩託我給您帶句話,說她要與人在擂臺賽上切磋,邀您去看。”
江雲塵眼皮子都不抬:“不去。”
那女子錯愕了一瞬,怎麼回事?說好的江雲塵與趙一粟是一對私定終生的眷侶,還總是雙修嗎?看江雲塵的樣子,一點都不在意趙一粟的事兒啊?
可能是訊息不夠勁爆……想到這裡,這位女修又補充說:“聽聞是比武招親,若是戰敗,趙前輩就會答應對方的求親。”
“呵。”江雲塵抬起眼睛,看了這女子一眼。
明明是波瀾不驚的一雙眸子,女修卻不敢直視,甚至在對方的目光下有些瑟瑟發抖,強忍著不敢露怯。
雖是一眼,卻讓人感覺被盯了半個世紀那樣漫長。
終於,江雲塵問:“在哪?”
果然上鉤了。
女修暗自鬆了一口氣,答:“就在城門口的擂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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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粟站上了擂臺。
天色幾乎完全暗下來,在擂臺上能看見璃州城空蕩蕩的,修士們竟然都沒在外面閒逛,街道上寂寥無人。
那個玉面公子走上擂臺,朝她伸出手:“請。”
趙一粟:“你先出招。”
“承讓了。”玉面公子沒有客氣,一招法術丟了過來。
法術的模樣像一張憑空落下的大網,網上的紋路密密麻麻,兜頭落下來,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趙一粟謹慎地盯著這張大網,掌心中暗暗燃起地火,朝網上丟去!
火焰爬過網上的每一根經緯線,以極快地速度將整個網蠶食,大網燃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