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魚兒,自身躲過滅頂之災,然而到底也是白鷺的食物罷了……”
突然章子畫語氣一沉,其餘正在捕食的白鷺察覺到一絲危險,紛紛踏著湖面飛起。
“但是這白鷺終究也是鷹的獵物……”
話音剛落,一隻鷹急速俯衝,一雙有力的爪子狠狠抓住了一隻慌亂的白鷺,空中只留下數根飄落的白色羽毛。
李寒看著發生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要給自己如此舉例,弱肉強食難道不正常嗎,章子畫這比喻還有何弦外之音?
而後突然頓悟,他是想說如今百姓如砧板魚肉?那些豪紳官吏便是這白鷺?
“而有人選擇當這荷葉,一副超脫於世,認為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入世卻想脫俗,豈不可笑?”
章子畫手一抬,一株荷花冉冉升起,隨著章子畫手慢慢合上,那荷花又斷成數截落入湖水裡。
“這事要給我一下下馬威嗎?”李寒眉頭微皺,有何異動就拼了,自己可不會束手就擒。
“哈哈哈,李寒兄弟不要緊張!”章子畫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得如沐春風,如此溫和體貼。
“你看,這飛禽比作代做修道者如何?”
“弱肉強食,亙古未變。”李寒內心依舊戒備,此人行事不同於一般人,不知是敵是友。
章子畫見李寒淡淡釋放出的敵意,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弱肉強食?李公子當真把人看這些飛禽走獸不成,哈,或許連動物也不如。”
一會一個李寒兄弟,一會一個李公子,這章子畫是根據自己回答來改變稱呼不成?
要是自己回答得好一點會不會叫自己大兄弟?
李寒腦子也不知為何,這個時候想著奇奇怪怪的東西。
“自古以來,修道者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平民百姓生活卻越加困頓,哪怕是乾元境內多數百姓都不得溫飽,其餘小國百姓更是低賤如牲畜苟活。”
“你說這修道者,修的到底是什麼?”
“章……章大人,有話就直說吧,我不是讀書人,聽不懂禪意。”
章子畫愣了一下,看著李寒露出了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答道:“這世界弱肉強食不假,但我是人,人就應該平等,而不是高人一等就視平民命如草芥。”
“別看乾元立於諸國之巔,然而腐朽敗敗之事從未斷絕。”章子畫手指書冊繼續道:“某些人可以為了一己之私,把白的說成黑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寒放下書冊,鄭重道:“章大人,你是想跟我討論治國之策?在下實在不懂這方面,既然豪紳官吏有問題,那就撤換他們不就好了?”
“李公子說得沒錯,但是事情並不輕巧,所謂沉痾難起。”
“而這根源便源於修道者!”
“修道者?”李寒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自古修道者都是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
傳說修為大乘者抬手即可讓風雲變色,諸多妖獸也不敢襲擾人類。
哪怕自己也是歷經九死一生才踏入這修道之途,怎麼成了這問題根源,自己豈不是成了罪惡之人?
李寒又想起了在聖賢殿經歷的輪迴幻境,串聯起來後好像都與修道者有關。
可是這修道者有好有壞,自己踏入這條道路時間還短,對此事並沒有很明確的觀點。
“修道者便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豪紳官吏,一人便要千萬平民為他們服務。”
“好了,李寒兄弟。”本以為章子畫會繼續佐證自己的言論,沒想到戛然而止,並不打算跟李寒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而後一番閒聊,李寒也漸漸對平天閣以及京都各個勢力有了新的認識。
李寒只覺得今日這談話來得匆忙,結束得更加猝不及防。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