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氣若游絲。

老張頭看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什麼，堆積一旁的白布都是暗紅色的血跡。

軍醫站在旁邊說道：“他五臟六腑皆有損傷，且有大出血，已是無力迴天，時間不多，你有什麼想說的趕緊吧。”

李寒知道對方說的是對的，他見過不少瀕死之人，很多眼神就是老張頭這樣子。

老張頭嘴角動了動，李寒連忙貼過去。

“我……我想回家……見見我那姑娘……看看她病好了沒……”

“我送你回家，老張頭，我聽到了，我送你回家……”李寒握著他的手。

隔了很久老張頭也沒說出下一句，就一直看著李寒，似乎要一直停留在這一刻的畫面。

直到最後沒了氣息卻還保持剛才的姿勢。

李寒知道他已去了，手掌蓋住幫老張頭閉上了雙眼。

而後也看到了蓋著白布老孟的屍體，怎麼也沒想到，前幾個小時還在開著玩笑的幾個人，現在已經天人兩隔。

只是覺得十分不真實，覺得明天睡醒他們都還在，還會跟以往一樣一起跟白文書一起扯皮。

現在的情緒十分古怪，李寒隨剛來沒多久，而且只是跟對方關在一個監獄裡。

現在對他們已經有了感情，或許是因為了解到了他們各自悲慘的經歷生出的同情心，或者是其他種種。

他也第一次如此直面感受到，在這裡隨時都能死去，死得默不作聲，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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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內

“將軍查到了一些訊息。”一個負責探查情報的將領走了進來，看到大廳此時站著幾個高層人員，嶽指揮室也在，各自都沉著臉氣氛有些沉悶。

“說吧。”胡將軍抬頭示意了一下，讓他彙報。

“這些妖獸是從西大街突然出現的， 它們飛得很高，是有組織的，藉助夜色掩護繞過了城牆守夜將士。在進城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

“後面一直朝著城內東南方向進攻，這些妖獸行動很快，剛開始慌亂之間沒有組織好反擊，造成了不少破壞……”

聽完下屬的彙報，胡將軍轉頭向嶽瑞安詢問道：“嶽指揮使有何看法？”

“嶽某也不甚瞭解，此事如此反常，怕是還有隱情，此地是胡將軍管轄的區域，不知胡將軍怎麼想？”

“這些妖獸雖說十分危險，但是並未開智，更多的憑動物本能行事，平時除了在野外偶有遇到，從未有過偷襲營地的事情。”

“如果遇到哪些不開眼的妖獸，也會在被城牆所隔。”

胡將軍只覺得頭大，這些人一來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並且明顯是有人故意使壞。

看來這批援軍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偏偏他們這些人還有所隱瞞，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還在打官腔。

“胡將軍是說有人……”

“嶽指揮使你我都是領兵打仗之人，為何還要學那些文官打太極呢？那些犧牲的將士難道就這麼不明不白過去了？！”胡將軍突然目露精光，語氣也變得不善，隨時在發火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