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也往前跟上。

一路兩人都沉默不語，只有寒風呼嘯跟踩在積雪的沙沙聲。

“聽聞你在域外之地有了奇遇這才踏入修道之途？”七皇子突然問道。

李寒腳步一頓，而後繼續往上走，這件事在京都一些達官貴人並不算秘密，七皇子知道也是預料之中。

“只是僥倖罷了。”

“回來後你又殺了厲無良。”七皇子與李寒並排而行，若有若無的氣勢慢慢圍繞在兩人之間。

“你自東海府長大，生性謹慎，家中無父無母，又因殺了七十二人入獄……”

聽到“殺人”二字，李寒體內也爆發一股氣勢，向七皇子攻去。

兩人並未動手，然而沒上一臺階，積雪就快速消融。

這是在暗自比拼，只要有一方落入下風，被對方氣勢趁機入體，必定深受內傷。

“你調查我？”李寒一字一頓的反問，平靜的話語讓周圍的溫度降得更低。

“談不上調查，本殿何等身份，自然會有人向我彙報。”七皇子語氣突然一轉，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陡然間看向李寒，出口問道：“你還想查白家的案子？”

“轟隆！”突然前方一道落雷劈下，腳下的階梯化為深淵，二人朝著深淵不斷墜落。

瞬間世界變得光怪陸離。

二人像是剛出窯的瓷器，反著亮光，身體在空中靜止了，一動不動，任由自己掉落。

一盞茶的時間後，雙雙掉落在一個巨大白色棉花團裡，棉花深陷兩個大坑，又彈了起來。

“想不想查又如何？”瓷器李寒開口說話了，臉上一片片瓷片開始剝落，露出了一顆極明亮的眼瞳

白色的棉花團慢慢變得血紅，而後不斷湧動，化為一條血河。

“白家犯謀逆之罪，已昭告天下。李寒你可想清楚了！”七皇子身上瓷片盡數剝落，黑髮無風自動，真氣也漸漸凝聚成了紫色，透露著一股皇族之威，不容侵犯。

李寒只覺得在這方天地裡，自己也有著無窮的力量，體內的真氣逐漸沸騰起來。

他看著此時七皇子的威勢，並無忌憚之情，反駁道：“既然如此，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有什麼不能讓人看的？難道……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腳底的血河涌動，突然沖天而起，化為一瓣瓣巨大的血水蓮花，把兩人都包裹在裡面。

黑暗的虛空中兩朵詭譎的血蓮在浮動著。

突然，七皇子的血蓮化為無數把血水凝結的刀劍飛出，刺向李寒的血蓮。

“李寒，你不過一介小角色，真當自己是濟世之人？”

“知道得越多，不見得是好事，忘了此事，你還能活得更久一點！”

李寒的血蓮不斷顫抖，漸漸擋不住七皇子的攻勢。

“此等論調，我早已問過自己無數遍，如果七皇子沒有新意，那就不要攔我！”

李寒突然從血蓮裡彈射而出，一掌向七皇子面門而來。

“放肆！”如此赤裸的挑釁，七皇子也升起怒意，並不躲避，與李寒對轟一掌，二人拉開距離。

兩朵血蓮葉在這時爆炸，化為漫天刀劍，遮天蔽日，竟把二人大卸八塊。

黑色的虛空下方又出現了一片蒼茫大地。

李寒頭在天空旋轉著，又掉落在一棵百丈高的巨樹上，而後長出數根巨大的枝幹，李寒竟然變成了一個樹人。

而七皇子的頭顱則掉落在一條巨蟒上，巨蟒盤著一座山峰，又變成了一條蛇頭人身的怪物。

巨蟒從山峰跳起，朝著樹人李寒咬去。

巨蟒的獠牙咬住樹幹，撕扯下一大片樹皮，頓時汁液四濺。

樹人李寒發出怪鳴，拔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