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76章 自盡女
某女,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以知識青年身份下放到濉溪縣某村。到七十年代初,與她一批下放的或是招工,或是上學都都陸續返城了,只有她還在農村待著。她父親雖是淮北礦務局某礦的財務科長,然人不諳交際,她本人也是秉承父性老實本分,因此對她來說,何時返城似乎是遙遙無期。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情緒越來越低落,本來就不大愛說話的她更加沉默寡語。偶爾能聽到她說的一句話就是“想死”。
一九七二年春季的一天下午,某女從鄉下返回家中。她家住的是兩間平房,她的臥室是靠平房後牆搭建的一間小房子。晚上,她的表現並無異常。她平靜地吃了晚飯,洗漱過後就到自己的房間去了。可是第二天早上,習慣早起的她在家中人都起來後,卻還在睡著。她父親透過她房間門上的玻璃往裡看,見她雖然睡得很安詳,但床前可疑地多了一隻小瓶子,就喊她,可怎麼喊也喊不應。她父親撞開門進去,拾起瓶子一看,才知她喝了敵敵畏。摸摸她身上,見還軟,就把她拉到醫院搶救。然為時已晚,她沒有能被救活。
某女死後的一天早上,天還沒亮,一鄰女到院中公用自來水管處淘米,見生前愛乾淨的她正在那裡洗衣服。鄰女嚇得未敢淘就退了回去。又數日,某女家後排房子的一戶主婦的妹妹從阜陽來看她,進了她家門,就作某女腔哭個不停。有經驗的主婦就問:“你是誰?怎麼附在我妹妹身上哭?”她說:“我就是住在你們前面一排房子的。”某女的生母幾年前已病逝,這位主婦就跑去把她的繼母叫來。某女的繼母來了後說:“是你自己喝的藥,你來鬧啥?”主婦的妹妹仍作某女語:“我只喝一口,喝過就後悔了,沒有人救我。我去找我爺爺,他拿棍子打我,又去找我媽,我媽攆我,沒有辦法,我就待在門前的葡萄樹下。”某女家門前是有一棵大葡萄樹。某女的繼母說:“他們不知道情況,我送你去,別在葡萄樹下了,你走吧。”當天,某女的繼母去了她爺爺和她母親的墳上做了一番禱告。此後就再沒有出現有人作某女語的事。
第77章 上樹
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在碭山縣周寨村一帶,活躍著一位拉二胡的盲人。他樂感豐富、技藝精湛,不僅能準確地拉出各種曲調,還能以假亂真地模仿鳥類和各種動物的叫聲。孤身一人的他靠著這絕技在街頭賣藝,總算還能獲得人們的些許饋贈,勉強度日。
一年的一天,他又像往日那樣帶著行囊,一大早去周寨趕集了。經過無數次的磨練,他憑著一根棍子就能知道一路上哪裡高,哪裡低,又在哪裡要拐彎。不用人領,他能從家走到集上,又能從集上回到家。這天他到周寨集後,因為收場收得晚了些,到傍黑時分,才開始往回返。
離開周寨有兩里路的樣子,他估摸著這時天應該是黑透了,聽到迎面漸漸走近的人聲和車馬聲。他習慣地停住步子,往旁邊閃了閃,好讓人車過去。但不想車馬到他跟前停住了,一個人走到他跟前對他說:“師傅,我家主人久仰您的才藝,特命我專程來接您,請賞光上車隨我去。”
這樣的情況他過去也經歷過,沒有多問就在來人的攙扶下上了車。車行有一頓飯的功夫在一個地方停下,他聽到了嘈雜的人聲。過了一會,接他的那人對他說:“我家主人請您到樓上去。”
他感到他被人攙扶著到了樓上。他被引導坐下後,有人把二胡遞給了他。他除錯一下,開始了演奏。優美的旋律不斷地博得一陣又一陣的喝彩聲和掌聲。他拉了大約一個時辰後,有人給他送來了飯菜。他吃了,覺得很香。
飯後沒多久,他又被請求拉起二胡來。受到善待又為聽眾熱烈情緒所感染的他格外興奮,他傾平生所學,一曲接一曲忘情地拉啊拉。大約三個時辰後,他有些累了,就停了下來。然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