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階登天梯潔白如玉,與漆黑的山體形成鮮明對比,重重迷霧之中三個黑點一步步向山頂爬去。
幾次抬起右腳,幾次收回,咬緊牙關,方辰的腳緩緩踏上階梯,同時帶動自己的身體站了上來。
陰冷的寒霧中,方辰滿頭大汗地艱難爬著樓梯,他每一次落腳,都會如重物落地一般激起寒霧湧動。
近距離觀看,方辰的背後揹著一塊半人高的斷碑,漆黑的石碑上隱隱可見白色紋路,紋路自碑頂散開,沿著古樸的碑身蜿蜒下行,最後在斷裂處齊刷刷截斷,光滑如鏡,平整的斷口就如同是被人從中間一刀切斷,封魔禁地是個大字清晰可見。
斷碑的長度足有半人高,不知名的材料重若千鈞,壓得方辰喘不上氣,讓走在前面的靈月與戰鷹不時回頭對他投去關切同情的目光。
再次勉力爬上了百階樓梯,方辰終於是有些支援不住,像一個風箱一般的不斷喘著粗氣,重如千斤的雙腿不斷顫抖,難以支援身體。
一屁股坐在臺階之上,方辰仰面朝天,一頭栽在了冰涼的雲霧之中,任由額頭上的汗水,猶如下雨一般的不斷流淌而下。
“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做的,重量也太恐怖了,幸好只是半塊,不然這輩子我是爬不上去了。”仰頭看向入雲的階梯,方辰重重喘著粗氣,聲音因為脫力顯得有些嘶啞。
“沒辦法,這封魔碑當年是按龍種的體型打造的,根本沒考慮過會有人類揹著這東西爬臺階的可能性。”巴納巴斯愛莫能助,在天恩夢魘雲霧的影響下,即便有著銀色龍鱗的幫助,他也借不了多少力量給方辰,若非之前飛行途中方辰留了一些力量,恐怕現在他們只能望碑興嘆。
聞言,方辰苦笑地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斷碑,眼睛中滿是無奈,若非巴納巴斯說這斷碑是離開封魔禁地的關鍵,方辰打死也不會揹著它上山。
方辰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和普通石碑沒什麼區別的斷碑扛在身上就好比扛著一條龍,僅僅走了三分之一的臺階,就幾乎將他的腰折斷,這一路走來方辰算是真正理解了什麼是揹負泰山。
“好麻煩啊,你就不能有點用嗎。”閉目養神,方辰一邊摩挲手中的銀色龍鱗,一邊忍不住嘀咕道。
似乎是聽懂了方辰的牢騷,斷碑白色的紋路微微閃爍,淡淡的旋渦在斷碑表面盤旋,一直壓制巴納巴斯的天恩夢魘雲霧一點點被石碑吸收,感受巴納巴斯提供的能量到越來越多,方辰也是笑著從地上爬起。
“似乎還真有點效果?”喃喃自語間方辰摸了摸斷碑,深吸一口氣,撐起身子,再次將斷碑背在身後,向山頂進發。
血紅的殘陽依舊斜掛山頭,依舊沒有落下的意思,迎著落日,方辰一步一個腳印向山頂爬去,長長的影子斜在白玉長階上,如妖魔狂舞。
“哥,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我們附近。”緊緊盯著手中感測器的螢幕,靈月用力扯了扯方辰的衣角。
聞言,方辰雙目如炬,輕輕放下斷碑,不停掃射,巴納巴斯被名為天恩夢魘的雲霧壓制,這種時候靈月手中各種感測器就派上用場,順著靈月的指引,一左一右對著一株古樹掠去。
木屑飛濺,二十人才能合抱的老樹轟然砸來,驚得方辰與戰鷹連連後退,猿臂摟住靈月的蠻腰,連退三跳,樹葉滿天飛舞,方辰目光緊盯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在那裡。”靈月緊盯螢幕,指著另一棵參天古樹說道。
依舊是滿天落葉,依舊是空無一人,反覆砍了三棵古樹,方辰與戰鷹背靠背護住靈月,防備可能的偷襲。
螢幕上未知的生命波動不斷變幻位置卻遲遲不肯靠近,正在方辰猶豫要不要用大範圍的攻擊試探時,巴納巴斯憑藉對此地的熟悉做出判斷道:
“別站著了,沒有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