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算著我離魂的距離,觀察著周圍動靜,等下好向三位師父彙報。
我看到路上有人揹著包走過來,那人越走越近,我覺得很眼熟,等他再走近點,原來是昨天在銀屏鎮網咖裡新認識的方旭堯!我奇怪他怎麼往客棧走來,難道是來找我的嗎?
這時方旭堯好像被路邊的石塊絆了一下,崴了腳,就蹲在路邊揉著。揉了一會兒,他又起來繼續走了,看來傷得不嚴重。
我趕緊收回神智,跟三位師父說:“我現在神魂已經能走到五公里遠處了!”
海叔驚疑道:“真能走這麼遠?這麼厲害?我最多也就三公里樣子。”
爺叔問:“這可做不得假,何以為證?”
我說:“我剛看到五公里外有個男孩子向客棧走來,估計不超過一個小時,他就到了。他叫方旭堯,我昨天在銀屏鎮網咖認識的。”
三位師父都將信將疑,都到客棧門口去等,可是等了五十分鐘樣子,果然方旭堯揹著個大旅行包就進來了。
海叔師父高興,對著我豎起了大拇指,我就讓師父們先回房。
方旭堯看到我在店門口,很高興,上來捶了我一拳:“衛小魏,你站在門口乾嗎?難道知道我要來?”
我說:“是啊,等你啊!你剛出銀屏鎮,我就看到你了!我是千里眼!”
他自然不信:“吹,使勁吹!你是千里眼,我還是順風耳、哪吒、金剛葫蘆娃呢!”
我說:“你剛出鎮時,還被石塊絆了一下,把腳給崴了,你蹲地上揉了一會又起身往前走,對不對?”
方旭堯驚得瞪大眼睛:“你怎麼會知道?不可能啊,剛才路上都沒看到有人!”
我故意說:“我說我是千里眼,你還說我吹牛!”
方旭堯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一定是你在樓頂用望遠鏡看的!望遠鏡呢?藏哪了?借我玩玩!”
我說:“去你的,這裡去銀屏鎮的路上隔著一座小山,望遠鏡能拐彎?”
方旭堯撓了撓頭,想想覺得也不可能。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就是為了吊吊他胃口,跟他開個玩笑的。
我問:“你來客棧找我嗎?”
方旭堯說:“我反正住哪裡都一樣,所以就住這裡來了,也好和你有個伴!”
我說:“這裡沒網路,也沒電腦,LOL是玩不成了。”
方旭堯說:“沒網路啊?我上當啦!可憐我的手機流量!”
他說歸說,還是決定住下,辦理了入住手續,在肖師父的隔壁房間住下了。我跟三個師父一起久了,總覺得有代溝,現在來了一個同齡人,心裡挺高興的,就在他房間聊了會。
方旭堯告訴了我這次湘西之行的目的:“現在旅遊雜誌太多,讀者的口味也越來越刁鑽,所以我們這一行也是越來越難做了。為了能順利轉正,非得出一篇出色的專題不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得知銀屏鎮下面有一個龍山村,是土家族聚集地,他們保留著最古老的跳喪風俗。你知道的,現在的讀者對這些奇風異俗都很感興趣,所以我想要做這麼一期奪人眼球的遊記。”
我明白了,難怪方旭堯會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但我也有疑問,便問他:“你這個採風有點難度吧?一個小村莊,又不能天天死人,沒有死人,哪裡來跳喪供你寫?”
方旭堯說:“難度就在這裡,所以我要找地方先住下來,但出來時間太長也不行。”
我說:“那就完全要靠你的運氣了。”
方旭堯說:“我已經去過一次了,打聽到村裡有一個病重的老人,估摸著快到日子,我耐心等等吧!”
我真覺得有點啼笑皆非,還有這種盼著別人死來成全自己的工作的,未免太缺德了。
想到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