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而是拉起我開始狂奔,身後,片刻後腳步聲雜亂,喊聲更是陣陣傳來。
“啊!”猛跑了一陣後,我喘息不止,腳被樹根一絆,狠狠的趴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扭傷腳,但是我知道,自己實在是跑不動了。
“不然你走吧,我不行了,只能拖累你。”我艱難的支起身,泥水糊了滿身,我這輩子還沒這麼髒過,不過眼下命都要沒了,卻也沒有心思想這些了。
“我揹你!”常寧不由分說,蹲下身,讓我爬上他的背,然後繼續跑。
山路因為下雨越發的泥濘,他背了人行動自然受到限制,一會,身後的喊聲更近了,伴隨而來的,還有零星颼颼過來的羽箭。
又跑了幾步,他也被老樹絆了一跤,我在他背後,幾乎直射出去,當然最終還是沒有,只是將他壓在底下,咯了一下。
也幸虧是摔倒,一支箭在我抬頭的時候自頭頂呼嘯而過,若是站著,怕正好是後心的位置,好險。
互相攙扶著起身,樹林間,已經影影綽綽看見追我們的人影了,常寧深吸了口氣,忽然攔腰將我抱起,又瘋了般的向密林深處跑去。
我將驚呼聲又吞了下去,生死關頭,反而想不到更多,只盼望身後的人能夠放棄,而我們可以逃脫
深山的樹林中,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尤其是常寧這樣抱著我,路被擋去了大半,於是,我們輕易的落入了一個寬不過一米左右的深溝。
我沒有尖叫,因為我不慣在受驚的時候大叫,我只是閉上眼睛,伸手想去抱頭的時候,已經晚了,頭也不知道被什麼撞到了,反正是嘰裡咕嚕的一頓亂滾。
昏倒,然後又再醒過來,太陽竟然已經出來了,就在我頭頂明晃晃的照著,只是我卻沒有一點力氣,只略微掙扎了一下,就又失去了意識。
真正醒來,已經是傍晚了,頭有些痛,有些暈,只是,我還是茫然的爬了起來,四下一看,原來以為是一個山洞,卻原來是山自中間開裂出來的谷底,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陡峭,越向上開口越小,倒是一道天然屏障,看了一陣子之後,我的視線才終於集中起來,落在一點上。
距離我躺的地方十幾丈遠的地方,躺著一個人,卻不是常寧嗎?
走路的時候頭更暈了,只走了幾步就跌倒了,但是我仍舊手腳並用,迅速爬到他身邊。
常寧是仰面躺在地上,臉上都是泥土,沒有半分血色,我嘗試著將手放在他鼻子下,半晌,才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他還活著的念頭忽然讓我充滿了勇氣,我扶他,卻沒有力氣,只能試著支起他的頭,天晴了應該很久了,因為我的衣服都幹了,但是他身下的衣服,卻潮溼而粘膩,我抽出手,接觸到他身下的手指,都是一片殷紅。
“常寧!”我叫他,搖晃他,他卻沒有反應。
想來,他傷的要比我重,只是,傷在哪裡呢?我終於咬緊牙,將他翻了個身,然後,幾乎痛哭出來。
他背後,仍舊插著一支斷成兩截的箭,斷裂處仍有部分粘連在一起,分明是用力壓斷的,箭頭整體的沒入了身體裡,也不知道是當初射進去的,還是滾下來的時候壓進去的。
“常寧!”我再叫他,用力的叫他,好久,他終於哼了一聲,讓我知道,他還沒有死。
其實我同他並不熟,但是,這一刻,我卻是如此的渴望,他能夠活下去,眼淚一直在落,總感覺並不是我在哭,是這個身體吧,雖然我不能判斷他曾經同我說的話有幾成是真,幾成是假,但是這個身體卻應該知道,所以,她在哭泣。
我咬了咬牙,開始在他身上摸索,據我所知,康熙的侍衛雖然都是親貴出身,但是滿族的傳統就是,打獵的時候,身上總會準備一點外傷的藥,就連胤祥,一旦是外出打獵,也會準備一些,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