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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哥,你會作詩嗎?三哥會替我寫功課,可他出門去了,你給我寫吧?

“功課?”

“夫子留下的,說什麼這天下雪,要我以詠雪為題,作詩一首。”他擰著一張苦瓜臉,“我寫不出來。”

沈默低下了頭,“詠雪的詩作很多,你可以找幾首學一下。”。

他不住搖著頭,“去年冬天夫子也要我寫過詠雪,今個又要寫,她肯定是年紀大了,記性都變差了。”

“那你去年作什麼了?”

“去年啊,去年三哥給寫的,我就記得有一句旋撲珠簾過粉牆,輕於柳絮重如霜,夫子還誇我好句來著。”他得意地挑著眉,沈默勾了勾唇,“是好句。”

沈默偏頭看著地上那追著自己尾巴咬的小狗,突然有些欣羨,他從沒機會體會過這種兄弟情誼,連真正意義上的閨蜜都沒有過,曾經以為和寧熾相知相交,卻只落得那樣的下場。

“四哥,你倒是想想啊。”

那一句四哥,竟像是小雪落在他心頭,慢慢融化,帶來一汪水流,汩汩而流,他看著那小狗,突然起了幾乎不曾有過的玩心,清了清嗓子,“那你聽好了。”

“嗯,聽著呢。”

“天地一籠統。”

“然後呢?”

沈默看了眼花園角落裡那口水井,“井口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那男孩驚訝地看著他,“這也算是詩嗎?”

沈默勾了勾嘴角,“為什麼不算?”

他想了會,嘻嘻咧嘴笑了,“那以後我也會作詩了。”他一溜煙小跑走開,跑到半路又回來抱那小狗,“四哥,謝謝你。”

“你叫什麼?”他跑到了長廊裡,沈默突然開口。

“沈斕,斑斕的斕。”

連著下了好些天的雪,這天清晨,小雪初霽的皇城上空難得見了日光,沈默連著出了幾天門,斷斷續續雖然不能算有什麼大收穫,多多少少還是探得了些訊息。

莫尚風被罷官,接任的丞相名叫做司南,本是左都御史,升的似乎有些快了,該是太女的心腹。

臨淵閣的八大學士接手了先帝在世時就打算行的那些將米糧油鹽,銅鐵礦產全都私營化的政令,用的,正是他秋試時那篇策問上所定下的策略。

還有不少調任的大臣,改了賦稅令上幾個模糊的條例,看起來風承志風風火火做了不少事,而且看起來很是勵精圖治。

幾個皇女都沒有動靜,風承遠封了遠王,其他一切照舊,南陵的三皇女賢王,遠在西荒的七皇女佑王也都派出使臣在上書哀悼的同時參拜了新帝。

很平靜,平靜得讓人有些不安,加上風承志在棲鳳山腳下編制了了東西兩個驃騎營,原本兩個營的守城軍被擴了三倍,而且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新招計程車兵,其餘大多是從屯守在南陵和東野邊疆的大軍中調配過來。

南陵邊疆該是三皇女,賢王風承賢的地盤,至於東野那邊的將軍是誰,他沒有數,驃騎營交給了軒轅家的兩姐妹,也是風承志的心腹重臣,她到底是要對付什麼人,或者說,是在防著什麼人。

沈默還是在那家茶館喝著加了牛乳的熱茶,低著頭,手指在碗邊緣來回蹭過,沈念安突然間又發出了不正常的喘息聲,還是帶著那樣的驚恐,沈默不解地抬起了眉眼,卻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茶館門前,正在朝他走過來。

沈默抬著腦袋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一直等到她已經到了桌前,才張了張嘴,可他還沒開口,她陰沉著眼瞪著沈念安,“他抖什麼?”

沈默轉頭看了沈念安一眼,“被你嚇的,你不要這副樣子,他就不會抖了。”

“聖旨明日會下。”

沈默看了她一眼,雙手捧著茶碗,“我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