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後開口,臣下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火淵在大殿內坐下,雙手撫上了琴絃,錚,一音才起,那小皇子突然間哇得一聲大哭起來,她眉間動了一動,卻沒有停下來,右手一劃,一連串樂音傾瀉而出,那抱著小皇子原本正在哄他的宮侍突然間愣愣痴痴地盯著她,面上逐漸呈現出了呆愣狀。
不止是他,殿上八成以上的人都開始發痴發愣,只剩下風承志左手邊的一排武將,軒轅靳和軒轅斯一前一後猛地站了起來,“兩位將軍不必驚慌,本宮聽聞新羅的琴藝內蘊極強,這都是正常反應,等到琴音一過,所有人都會恢復正常。”
那兩姐妹還是面帶狐疑,不過既然帝后都這麼說,還是慢慢坐了下來,火淵的眼神閃了一閃,手下琴音一轉,琴絃上隱隱有一股氣息在漫出,如一陣淺淺白霧,發散,她的眼神波光流轉,一一在席上掃過,有如辰光入眼,人醉而不自知。
軒轅靳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軒轅斯呆愣在原地眯縫上了眼,寧熾鬆了口氣,夜空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巨響,隱約聽見,他緊了緊自己耳中的布條。
火淵抬起了眼,雙眼的目標,正在風承志身上,手下的琴音越來越緩,柔媚無比,彷彿有一個溫婉地男子在淺聲吟唱,她雙眼輕輕閉上,又睜開,琴音正到妙處,突然間,錚的一聲,所有琴絃應聲而斷,一股強烈的氣息將她送座上揮落下去,寧熾心下大驚,才站起身,脖子裡被人重重一擊,昏死過去。
“風承遠。”火淵爬了起來,“該死的為什麼你從來不受我的琴音影響。”就算之前在鏡湖是因為她意志夠強,可這一首,迷人心智,就算是內力再強的人也會受影響,而且影響更大才對,為何,她的琴音就是迷不了她。
風承遠一把提著她的領子把人拎了起來,掃了眼殿上全都處於呆愣神遊狀態的人,“你打算對風承志施媚術,然後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風承遠沒說話,提著她直接走到風承志面前,“照著我說的做。”
“為何?”
“如果你不想死。”
火淵抿著唇,她一點不懷疑這個殺人狂會在下一刻擰斷她的脖子,“什麼?”
“告訴她,她忘了所有有關沈默的記憶,在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這個人。”
火淵轉著頭想過來看她,腦袋被人重重一按下去,她揉了揉頭,“這種啊,迷亂人一時容易,你要她完全忘記,這太費我的心神了。”
耳後死穴被人一指按住,火淵連連擺手,“我做,我做,不過你得幫我。”
“怎樣?”
“在她身後輸些真氣給她,內力湧動的時候最好下手,我也更容易成功。”
“風承志,你從來不曾遇上沈默,從來不曾記得,沒有,那些記憶。”火淵站在風承志身前,四目相對,眼神迷離,緩緩的魅惑嗓音淡淡響起,她重複了三遍,眼角掃向風承遠,正遇上她也看過來。
火淵的眼朝著風承遠直視過去,全身心地朝她帶出一個最魅惑的眼神,水波迷離,“風承遠…”話才出口,身子被人一揮,直接甩出去落在大殿的一角,口吐鮮血,“你這個暴躁狂。”
風承遠沒再理她,看向風承志和其他人,軒轅靳的眼神似乎在慢慢恢復清明,她下了御座前的臺階,正要走,腳下突然被人一把抱住,“主子,主子,真的是你。”
她擰起眉正要揮開他,大殿外傳來一道腳步聲,伴隨著水滴滴落的聲音,一個全身溼透的人影站在殿外,身後還跟著一個宮侍,“遠王君,遠王就在…”那宮侍張大了眼看著殿內奇怪地景象。
沈默什麼都沒有聽見,他只看到寧熾抱著她的腳,一手拉著她的衣襬,那眼神中的痴迷和眷念,口中不住喃喃,“主子,主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