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都會有人謄寫後交由帝上親閱。雲靄看他不信,壓低了聲音,“題目我是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走勢。”
她比劃了一下,沈默知道她姐姐是個品級不小的朝臣,也沒再問什麼,只是也未必信她那所謂秘密。
雲靄攤開了手,沈默發現她手心裡寫著四列小字:
欲來風滿樓,
愁殺盪舟人。
採菊東籬下,
輪臺送君歸。
沈默眯了眯眼,平仄不對,韻腳不齊,更何況還都是取了現成詞句拼湊,“這是什麼意思?”
“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呢?我覺得這不像是首五言,我總覺得該是個字謎。”雲靄把手收回去自己又看了一遍,“你也不明白?”
“你哪裡得來這個的?”
“我有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妹芟荑,現在是一個守宮門的護衛隊隊長,她那天無意得到的,還說是從一個宮侍身上掉下來的帕子上繡的字。”雲靄狐疑地問道,“難道現在連宮侍玩得字謎都這麼難?我們都解不開來?”她嘀嘀咕咕,“還是說是因為墨公子入主東宮後,連宮侍都變得文辭不凡起來。”
聽到她說墨公子入主東宮幾個字,沈默的眼皮動了動,莫名其妙地居然在這場合豈不合宜地想起了風承遠,想起了她死撐著要用自己那隻不能動的手去撓自己的眼皮。他飛快地趕除了那念頭,“能不能再給我看看?”
雲靄伸出了手掌,見沈默看得出神,又問道,“你解出來了?”
“沒有。”他搖了搖頭,“不過我還有些事,今晚大概還說不會住這裡,你不用再找我了。”
沈默轉身離開,正好和一個面若寒冰的絕美女子擦肩而過,那女子看了眼折桂居的門面,腳下不停,一路朝著東門的方向過去。
“十三,你怎麼來了?”
“殿下呢?”那冷麵絕美女子停在東門外的鏡湖岸,果然眾多畫舫中找到了人,那老八嘆著氣,“沒了,她回來了。”
那十三似乎毫不驚訝,“殿下說過,要是她三日不曾和我聯絡,那便是她回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
“殿下交待過,繼續她要做的事。”她轉過了身,那老七老八跟在她身後,“那我們回折桂居?”
“不用。”
“十三,拜託你以後講話的時候一次把話說完行不行?”
“三日後流觴閣。”
“怎樣?”
“太女和太女正君所設的群賢雅集。”
這次沒人催她,十三繼續頓了頓,這才接著道,“應該是專門為折桂居的人所設,馬上該開始發帖子。”
“看來太女也是打著這個主意,在帝上選人之前先把人籠絡住了。”
十三不置可否,好半晌,那老八在她身後痛了她一下,她才道,“太女現在最在乎的事,無非是她那張位置坐得牢不牢靠,紫風的兵力大部分都在邊疆,皇城內不過兩個營的守城軍和那十八路守宮護衛隊,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暗衛隊,不在乎這麼一點點兵力。”
“你想說什麼?”
“我想,她更想做的,是要除了眼中釘,凡是會威脅到她的人。”
“比如說殿下。”
“從我們手頭有的訊息來看,這位太女視為頭號敵人的,似乎是那個最不具備競爭力,幾乎已經被逐出皇家的。”
14繼續孤軍奮戰
沈默回到祥和樓後院的時候,莫林已經走了,小童正在風承遠的床邊幾步遠,一本正經地念念有詞,“如果你覺得喉嚨幹,就咳嗽一聲。如果感覺又起燒,就咳嗽兩聲。如果手腳發疼發癢,就說明你的新肉開始長,你忍著就好,如果…”
沈默站在門口,他有一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