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馬車全都製作精緻,很多馬車上還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甚至貼著金箔,來的都是大人物。
等到馬車停下來,馬車上的人下來,一切就很明顯了,來的人分成四派。
跑在最前面,對攔路的警察吆三喝四,看上去氣勢洶洶的肯定是杜瓦利派的人。
在旁邊冷眼旁觀,指指點點,有時還會冷言冷語一番的是賓尼派的人。
另外兩群人是來看熱鬧的,其中一群人純粹就是湊熱鬧,這些人大多是貴族,在各個部門中佔據高位。另外一群人就不同了,雖然他們也在一邊旁觀,不過私底下卻在交頭接耳,大多是其他黨派的成員。
四個小時已經足夠讓大家弄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他們已經知道穆雷第父子為了脫罪找了一個替罪羊,沒想到卻是那個年輕得不可思議的秘密警察頭目的父親。
所謂的攻守同盟只是一個口頭約定,現在這些人已經不打算遵守,甚至還琢磨著要不要落井下石?
雖然各家屁股底下都有一坨屎,但這些人絕對不會去捅馬蜂窩,再說,沒人會認為這是巧合,所有人都相信這是賓尼派的陰謀,如果他們真的遵守攻守同盟,站在杜瓦利派這邊,和警察、秘密警察鬥起來,最終只會便宜賓尼派。
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所以那麼多大人物同時到來,看上去氣勢洶洶,實際上警察面臨的壓力並不大,等到他們的老大過來,那些警察就更沒壓力了。
“穆雷第先生,您來得正好,您最好勸一勸您的兒子,讓他停止反抗,要不然他的罪名就要再增加一條了。”安博爾·諾德一上來就先來了一個下馬威,他一點都不給秘書長面子。
同樣是“長”,秘書長根本就不值錢,市政廳開會的時候,安博爾·諾德這個警察廳廳長坐在圓桌前,而秘書長的位置卻是在側座,連個發言權都沒有。
“他是在為公正而抗爭,這件事是有人故意誣陷他。”秘書長和他兒子的說法完全一致,他們早就對過口徑。
老穆雷第同樣相貌堂堂,身材也很高,一張長方臉讓他顯得正直剛硬,論相貌絕對比安博爾·諾德強多了。
可還沒等老穆雷第的話說完,旁邊就傳來一聲冷哼,緊接著一個人走出來。
那人也是一個高個子,不過並不是高大魁梧的型別,而是又瘦又長,身體看上去很單薄,好像大風一吹就會倒下似的。
“阿爾德魯,你居然也來湊熱鬧?”老穆雷第面沉似水地道。
“什麼叫湊熱鬧?難道只允許你們為非作歹,不允許別人主持公正?”阿爾德魯冷冷地看著老穆雷第。
“你來主持公正?你有什麼資格主持公正?你是警察嗎?”老穆雷第毫不退讓,同時目光朝著角落裡面的一群人掃去。
那群人全都很無辜地看著老穆雷第,他們屬於一個叫馬格魯的小黨派,原本和杜瓦利派說好了要共進退,沒想到他們的人會站出來朝穆雷第開炮。
這完全出乎老穆雷第的預料之外,他們設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攻擊居然不是來自敵人,反倒來自盟友。
阿爾德魯不等老穆雷第想出對策,搶先開口道:“剛才你兒子口口聲聲想要得到公正,現在你又質疑我沒資格主持公正,看來你們嘴裡的公正才是公正,別人全都沒資格談論公正。”
阿爾德魯是律師,本身就以擅長演講而著稱,更擅長抓別人的破綻。
阿爾德魯這話一說出口,老穆雷第的臉色頓時白了。
這是老穆雷第最擔心的一件事,他可以質疑警察的公正,反正警察在世人的眼裡就是暴力的象徵,是不公正的根源。可一旦有第三方對這起案件表示關注,那他們父子就麻煩了。
“你打算怎麼主持公正?”老穆雷第只能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