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琉順從地點點頭。
我嘆口氣。她對若生的愛倒不是假的。
接著,我就在床上靜養起來。
若生有了小狗“若生”,也倒不大寂寞,偶爾鬧著要見我,都給擋了回去,我也樂得清閒,可以在床上修養,順便看看書。
江平每天都會來,給我檢查身體扎針把脈。
“你是學的西醫,怎麼還用把脈?”我有點忍不住,問道。
“嗯。我雜學。”他說得煞有介事,搭了搭我的脈搏,“很好,你明天可以不用再躺著了。”
“拜託。”我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好了,“能不能讓我多躺幾天?”我可不想繼續面對若生和這一大家子人。
“怎麼?你還想繼續躺著?”他笑笑,“你不過是被餓了幾天,然後發了點燒而已。”
“行行好,我還想多清淨幾天。”我嘆口氣。
他細長乾淨的眼睛看著我,半天,低低地笑了:“在看什麼書?”
“詩詞。”我隨手將書合上放在枕頭邊。
“噢。詩詞。”他點點頭,“這年頭愛看詩詞的女人不多了。你很特別。”
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特別。我忽然想起裴孝澤似乎也這樣說過我。一想起那人,就想起被他強吻的事,心裡不禁一陣噁心。
“好好保重身體。”他又道,“我可不想再在這種情況下給你看病。既然你選擇來裴家,那可得打足十二萬分精神。”
“我可從來沒有選擇的機會。”我哼了一聲,“他們沒有給我選擇的機會。”
“這麼說,你還真的不是為了錢而來?”他看著我。
“你非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我冷笑。這家人以及和這家有關係的人,誰不是這樣想的呢?
他笑笑,沒有再說什麼。他也是個很懂世故的人,雖然他看起來那樣潔白乾淨。他完全知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要說,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要問。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給裴家做事的?”我岔開話題。
“五六年了。”他說,“從裴若生病了開始。”
“若生病了?”我有些驚訝聽到這句話,“什麼意思?那你意思是說,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我們從小玩到大。”他這樣說道,“若生,孝澤,還有我。”
“噢。”我點點頭。原來裴若生並不是生來就這樣的?
“若生以前的確並不這樣。”他輕輕地說,“他很聰明,也很能幹。”
的確是,即使是現在,我依然覺得若生很聰明。他能記得我說的每句話,那樣好的記憶力我從來沒見過的。
“那他怎麼變成現在這樣?”我好奇起來。
“近六年前,我們三個一起去海邊玩,他要與孝澤一起出海,我當時順便給海邊旅店的老闆看腿疾,就沒有跟他們一起去。”他回憶往事,“可誰知道那天晚上暴風雨,船翻了,孝澤很快被救上來,而若生被淹得比較慘,差點喪命,好在被浪衝到岸邊,被附近的漁民救了。他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發了很多天高燒,結果醒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啊……”我有些驚訝,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去。
“我本來並不打算跟我爸爸、爺爺那樣,終身為裴家服務。”他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我覺得我欠了若生的。如果那天我跟他們一起去,或許我就能救他。”
“這不是你的錯。”我點點頭。這故事很傳奇,而江平的確是個善良的人,“那你們曾經是好朋友吧?”
“也談不上。”他搖搖頭,“玩伴而已。事實上我的家世與他倆相差太多,沒可能怎樣交好。我只是刻苦讀書而已。我與裴若生不同。他是個天才,看什麼都一遍能夠記住,相當能幹,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