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又吹了長長的一聲。我忙用手捂著耳朵道:“啊,好難聽啊,一定是貓頭鷹叫。”李正風笑道:“錯了,是老鷹。”
我想了想道:“不行,總是你吹我猜,不如讓我吹,你來猜吧。”說完就去取他手中的竹葉。李正風不覺一怔,見我取了去欲含到嘴裡,忙道:“不如我另摘一片吧。”我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紅紅的,醒覺過來,忙把竹葉還給他道:“好吧。”李正風起身挑了一片極細長的,輕輕放到我手裡,我把它含到嘴裡,先試了試音,想著夜鶯的叫聲,便吹了一下,吹得沙啞難聽,李正風笑道:“莫非是烏鴉叫?”
我臉紅道:“人家可是第一次吹,不許笑。”李正風忙道:“我不笑了,你繼續吹吧。”
我深吸一口氣,又試了幾下,漸漸吹得有點味道了。最後終於吹出了夜鶯的叫聲,看著李正風笑道:“怎麼樣?”
李正風嘆道:“好古真是個聰明人,學什麼都這麼快。”
我道:“正風你也很聰明啊,我很喜歡聽你吹的曲子,不如你教我吧。”
李正風笑道:“好啊,一言為定。”言罷站起身,走到自己那匹黑馬前,到馬背旁的袋子裡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罈酒來,捧著放到大石上,見我驚異地看著他,忙道:“這是西域的美酒,名叫海棠春,酒性不烈,好古不妨嚐嚐。”說完忽然拍了下頭道:“糟了,忘了帶碗。”
我笑道:“這好辦。”站起身抽出腰間劍,砍下一根竹子,李正風見狀忙上前來幫我,很快削了兩個竹筒出來。拍開泥封,滿倒了兩筒,拿起來對我笑道:“好古請。”我和他輕輕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笑道:“就這樣喝酒,未免太悶了,不如我們來對詩吧,誰輸了,誰就喝。”
李正風忙道:“那不行,還不如直接叫我把這壇酒全喝了呢。好古想個簡單的法子吧。”
我想了想道:“那就石頭,剪刀,布吧。”言罷握緊拳頭伸到李正風面前道:“這便是石頭。”又伸出兩個手指道:“這便是剪刀。”最後張開手指道:“這便是布。”
李正風道:“怎麼玩呢?”
我道:“布和石頭,是布大,布和剪刀,是剪刀大,石頭和剪刀是石頭大,記住了嗎?”
李正風想了想道:“記住了。”
我道:“那好,現在開始,一、二、三。”我出了剪刀,李正風出了布,我笑道:“你輸了,快喝。”李正風拿起竹筒一飲而盡。言道:“再來。”
明月漸漸東移,兩人在這裡你一杯,我一杯不覺喝了很多。我眼前慢慢發起黑來。李正風指著遠處道:“好古,你看,又有天鵝飛過來了。”言罷沒聽到迴音,回頭一看孟麗君已經靠在身旁睡著了,滿頭的黑髮如瀑布般密密地傾瀉在潔白的大石上。
淡淡的月光照在她臉上,留下一抹銀色的光影。李正風慢慢俯身過去,仔細看著她的臉,只見她的睫毛長長的,微微翹起來,臉上浮起兩團暈紅,嘴唇象草莓一樣鮮豔紅嫩,嬌豔欲滴。李正風看著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愛意,遠處響起天鵝輕輕在水草中撲打的聲音,草從中有蟲兒在低聲歌唱。李正風悄悄湊到她耳邊輕聲喚道:“麗君,麗君。”麗君不答他。
李正風凝神看著她的嘴唇,心底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忍不住想吻她,遲疑了一下,慢慢貼近她的臉頰。
第六卷 官場浮沉(上) 第十四章 祭天
這時睡夢中的人忽然嘆了口氣,輕輕轉了個身。李正風慌忙避開,看看麗君又回到香甜的夢鄉中去了,不禁搖頭笑道:“酒量不大,還喝這麼多,真是個傻丫頭。”伸手欲推她醒來,想了想還是罷了。
一陣山風吹來,帶來略微的寒意,李正風解下身上的披風,裹在麗君身上,看著她猶豫了一陣,俯身下去,把嘴唇在她額上飛快地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