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住戶基本都自給自足,除了種田,還會養一些家畜,週末兩人騎著小電瓶車去菜市場,回來時就買了一些小雞小鴨。
在院子裡隔出來一個角落,放養在那裡,每天就扔些吃的。
陸筱照常早起撈了把米去撒,走那一看,突然皺了皺眉,“是不是少了兩隻?”她叫住扛著鋤頭的周沛,“哎,我們那次小雞是不是買了六隻?”
周沛點頭,順便走過來看,隨即皺了眉。
“是不對吧?變四隻了。”陸筱想了想,“難道從縫隙裡跑出去了?嘖,單單兩隻雞能活嗎?”
但沒都沒了,他們也不能怎麼著,
沒到一星期就被黃鼠狼叼光了。
於是又重新買了一些來,周沛特意做了一個比較嚴實的木框,之後倒再也沒減少。
忙碌的日子裡時間過得很快,冬季來了,氣溫驟降,兩人新添了不少保暖衣物,圍著火爐陸筱剝著烤紅薯的皮呼哧呼哧吃的忙碌,周沛則拽著今天抓的野兔子耳朵給它喂蘿蔔。
“我們家都要成動物園了。”陸筱舔了舔手指,含糊道:“下次要不要養些魚啊?”
周沛騰不出手寫東西,便沒搭理她。
陸筱又道:“順便再買些倉鼠荷蘭鼠啥的,品種就更齊全了,對吧?”
“。。。。。。”
“哎,這紅薯怎麼有渣?”她呸一口吐掉,又嘀嘀咕咕的說:“天一冷馬上就離過年不遠了,這邊過年也沒什麼好乾的,玩沒得玩,吃沒得吃,過年還得殺*?唉,把小雞仔養這麼大,一刀下去我也真是不忍心,要麼把兔子斬了?嘖,好像也不太好,真是個麻煩事!”
她自顧自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陸筱的話越來越多了,就算周沛沒有回應也一個人講的挺開心,其實最大希望還是想著有一天說不定周沛下意識就會開口回一句。
這個可能性有多大呢?誰都不知道。
年關真來的時候還是殺了個一隻小母雞,陸筱一邊可惜將好不容易養大的雞給殺了,一邊又吧唧吧唧嘴吃的很滿足,周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正月初一,陸筱起了個大早,一個人去墓地,祭拜她奶奶。
外出了這麼久,沒來看過,是她不孝。
陸筱頂著寒風彎腰將墳頭的野草拔掉,邊說:“我沒把傻子給帶回來,您要還在估計就得罵我沒出息了。”
“我那脾氣也就只能對付對付那傻子,那人正常後我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不過我又帶了個小孩來,他叫周沛,很正氣善良的一個人。”
“他的父母還有妹妹都沒了,這世上就剩了他一個,跟我一樣,所以您不用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那小子做菜可好吃了,比您做的都好吃。”
“不過他打擊太大現在失了音,您看在他做飯給我吃的份上,幫他一把,讓他早日能再開口。”
陸筱將草攏成堆放在一邊,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破布擦拭墓碑,“唉,都是灰,您不會在下面也抽菸吧?我今天給您擦乾淨了,以後就少抽點。”
“都說有靈魂,您哪天要麼也給我顯個靈?”陸筱抽了下鼻子,把頭一低,抵在了墓碑上,“我其實也挺想您的。”
掃完墓回去,路上碰到隔壁家大媽,穿著碎花棉襖,離很遠就對她招手,嚷嚷著什麼,隨後還極為熱心的小跑起來。
距離近了,陸筱聽見她喊:“哎呦,你可回來啦,你家有個男娃娃吧?急的跟貓仔似得原地打著轉找你呢!”
什麼破比喻啊?農村婦人言論普遍誇張,陸筱樂呵呵的笑,不怎麼在意,只說:“哦,那我現在回去。”
“哎!”她叉腰喘著氣,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你趕緊的,那娃娃不會說話啊?我跟他說話都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