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當陳知安話音落下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澹臺明月的三十三重天替代了他的劍意天地。
這一刻。
陳知安再無束縛。
他持劍走在風雨中。
每走一步。
就有數十個神魔天下的虛神境修士被大雨切割成碎片。
每走一步。
就有浩瀚如煙的氣運湧入他身體。
當拂燭融入劍意天地,他眼中再無一個活人。
全都變成了一盞盞破綻百出的燈火。
當燈火明暗交織的剎那。
總會有磅礴大雨恰如其分落下。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剛好足夠把他們分解!
他就像一個行走在雨夜的過客,沒有半點殺意,卻在瞬息之間就已經殺了上百人,殘肢碎片落在他腳下,屍橫遍野,鋪成一條猩紅的路。
看起來居然有些詭異的美感。
不過落在神魔天下修士的眼中,卻如同最殘酷的人間煉獄。
他們甚至已經變得絕望起來。
一個人。
只一個人而已。
閒庭信步間就將近四百位虛神境修士分解的支離破碎。
陳知安路過的地方,神魔天下的修士如草芥般成片倒下,沒有任何人能夠保持完整的屍體。
這不是人。
這是魔鬼!
哪怕被昊天宗鎮壓在淵海中的那些罪大惡極的存在,都不及他恐怖。
滴答滴答
當狩神軍最後一個騎士連同他的坐騎被分解,整個戰場已經被徹底染成了血色,就連那籠罩在天空的毒霧都已經被侵染變得猩紅如血。
好似一朵血雲。
而陳知安手中一塵不染的拂燭,忽然染上了鮮血。
鮮血順著劍刃跌入沼澤,濺起漣漪。
陳知安止住腳步。
看著劍刃眉頭微皺。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卻也能激起人體最強大的潛力。
那最後一位狩神軍,在陳知安路過他時忽然邁過那道關隘躋身了通玄境,雖然結局並無不同,可他終於在臨死前,把拂燭染上了血汙。
血汙微不足道。
甚至沒有給陳知安帶來半點傷害。
可落在神魔天下修士眼中卻是一種莫大的鼓舞,因為這意味著陳知安並不是無法觸及的,足以讓他們在絕望之中看到了那麼一絲希望。
“他力竭了!”
“殺了他!”
一個虛神境圓滿的女子刀客癲狂大笑,持刀向陳知安衝來。
然而剛走兩步,她整個身子忽然嘩啦啦散落一地,頭顱滾進泥塘中,被陳知安一腳踩碎。
只有那柄無堅不摧的寶刀跌跌撞撞闖入了陳知安身前三尺。
見此一幕,又有修士滿臉猙獰咆哮起來:“他果然力竭了,殺了這個魔鬼!”
話落。
那位修士徑直衝向陳知安,然後再次破碎。
而他身後茫茫多的修士瘋狂向陳知安衝殺而來。
大抵是想要用命將陳知安累死。
廝殺至此,神魔天下的人已經沒有後路,戰死沙場只死自己一人,可如果安然回到神魔天下,死的將會是一個宗門,甚至是一個族群。
除了孑然一身的獨行客,沒有人敢在此時置身事外。
這是一場必須分出生死的戰鬥。
要麼陳知安力竭而亡,要麼他們全部被殺死。
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陳知安甩去劍刃上的鮮血,接連廝殺,他現在的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