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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然消失,我的舅舅韋德也失去聯絡。”

“警察都在執行納粹的決議。”素素的長髮織成辮子垂在肩上,看起來真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只有雙眉之間的憂愁揭示生活的苦難,“也許你們該考慮離開法國,或者是歐洲。”

“我們無處可去,伊莎貝拉,你不明白,我的父親仍然對納粹抱有希望,他認為被警察抓走的都是不受法律的猶太人,而我們這樣帶著袖標上街對德國人恭恭敬敬的猶太人是不會有危險的。”

“這實在……”礙著安娜的面子,餘下的話素素沒能說出口,與其抱怨和批評,她更樂意提供建設性意見,“你們可以經中國出海去美利堅,簽證方面我可以再想想辦法。”

“真的嗎伊莎貝拉?”安娜的希望再一次被點燃,即便亞洲是如此遙遠。

“盡我所能,但是安娜,你也該勸勸你的父親。”

“他是如此固執,著了魔一般相信納粹也要遵守法律。他總說這事輪不到我們頭上,可是我害怕……”

素素正要安慰她,維奧拉突然從樹幹後頭出現,笑呵呵地看著她們倆說:“聊什麼呢?安娜,我有多久沒見到你了?聽說裁縫鋪關門歇業,難道你們要搬走嗎?”

安娜擁抱維奧拉,她是多麼羨慕她,這姑娘永遠像一團火焰一樣無憂無慮,“我很想你,維奧拉。”

“你當然應該想念我,沒有我你得缺少多少快樂!”順帶,維奧拉衝著素素眨了眨眼睛。

素素說:“去布朗熱太太家喝茶嗎?”已經沒有咖啡廳願意接待猶太人。

安娜搖了搖頭說:“我不能在街上逗留太久。”

“好吧。”維奧拉無不遺憾地說著,隨手把一隻灰色大手提袋塞給安娜,“這是吃的——”

近期巴黎開始出現糧食危機,整個法國都在承受著饑荒,除了德國人光顧的餐館,巴黎的其他地方已見不到土豆和蔬菜。因此安娜說什麼也不肯要,即便她兩天來只吃了半個土豆和一勺過期罐頭。

維奧拉勸告她,“放心,我能從德國人的餐廳裡領到食物。”

安娜偷偷看素素一眼,沒再推辭。

分別時素素叮囑安娜,“如果出事,你務必回學校,記得我們的秘密基地嗎?我和維奧拉會想辦法的。”

安娜點點頭,滿懷感激地回到了猶太人的暫居區。

維奧拉拉著素素去服務德軍的咖啡廳品嚐粗劣但真實的咖啡,而不是什麼噁心的代咖啡。

她喝著熱咖啡,三番兩次欲言又止,素素本以為她至多是向她抒發對赫爾曼的思念,卻沒想到維奧拉會丟擲一顆響雷,“伊莎貝拉,我懷孕了,但是我不確定赫爾曼是否能在孩子出生前回到巴黎,你近來收到過馬肯森少校的來信嗎?仗打得怎麼樣了?”

在這場雪結束之前,德軍已順利攻陷廢墟一般的基輔。國防軍就像收割稻草一樣收割駐守在基輔的六十萬蘇聯紅軍,俘虜多得讓人沒時間清點。

海因茨依照元首的最高指示,對於紅軍政委就地執行槍斃,而伊萬們被當成豬和羊對待,有的甚至沒能撐到臨時戰俘營。

“共計三十五萬戰俘,長官。”鄧尼茨聽完秘書官報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三十五萬人,德軍的供給可不能分給這群斯拉夫廢物。

看來得有不少人餓死在基輔,SS骷髏師師長戈爾提議,“可以挑選一部分送去集中營,反正蘇聯人沒在日內瓦協議上簽字。”

好在鄧尼茨沒同意,大部分蘇聯戰俘會被留在臨時戰俘營裡提供免費勞力。

不過對於海因茨來說,他有個不算好的習慣,在槍斃戰俘之前,他總喜歡跟人聊聊天,或者一起抽根菸,這是他的個人“人道主義。”

這回抓住三個蘇聯政委,個個都是鬍子拉碴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