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伊莎貝拉。”
素素並沒有立即做出回應,邦尼特家的客廳裡被留出一段漫長的空白,這令他備受煎熬。海因茨偷偷看她一眼,無比難過地說道:“當然,你有權利拒絕我,拒絕一個不會取悅女士的討人厭的德國軍人。那我將我別無他法,只能揹負著傷心離去。”
“雖然說,你對自己的評價非常準確……”
她的話就像是西伯利亞寒風,吹滅他眼中的藍色小火焰,海因茨的心碎了,胸腔裡空空的少了一塊。
但接下來她說:“但是……我並不排斥,親愛的少校先生。”
“什麼……你說什麼?”他眨著眼睛,藍色的小火焰再一次燃燒起來,“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是嗎?”
真是個傻孩子,素素微笑著不說話,海因茨便能把她說不出口的詞彙在腦中補充完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也愛著我!”他高興地抱起素素在客廳裡轉著圈,最後抱著她一起倒在客廳的長沙發上。
仁慈的上帝,海因茨終於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水果硬糖。
他開心得忘記了戰爭、任務、“梅毒”和蕁麻疹。
海因茨就坐在素素身前,漂亮的眼睛藍得發亮,他此刻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迫不及待地想要說給她聽,“等我從莫斯科回來,咱們就在巴黎結婚,你知道的,因為種族法案,回柏林有點兒麻煩。”
“我認為,就算在巴黎也不會順利,少校先生。”
“別灰心,伊莎貝拉,相信你的愛人,我會想辦法的。”他握著她的手說,“不過你得先改改稱呼,少校先生?這太生疏了,你記得我在盧森堡給你寫的信嗎?你可以叫我海因茨,或者親愛的,甜心什麼的。”
素素哭笑不得,最終在他執著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好吧,海因茨。”
“真好聽!”海因茨痴迷地望著她,不停地讚歎,“寶貝兒,你的發音可真迷人,我的名字因為你的舌頭而有了魔力,這讓我沉淪,並且毫無抵禦能力。”
素素咬著唇笑,看著他不說話。
海因茨舔了舔嘴唇,又想起赫爾曼的話,作為一個正常的勇猛的男人,他總得乾點什麼,是的,總得乾點什麼……
比如說注視著她水汪汪的眼睛,慢慢靠近,去親吻她紅潤可口的嘴唇。
“不如先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在他距離她零點零一公分的時候,素素突然間丟擲話題,他明白這是委婉的拒絕,不得已沮喪地低下頭,哭喪著臉答道:“好吧,既然我的小蜜糖想知道的話,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可真會哄女人。”
“我只哄你一個,這是天賦,咱們得感謝上帝,小蜜糖。”
素素被他的話甜得倒牙,她背靠著沙發扶手,正面對著海因茨,問道:“那天晚上……你怎麼知道我是中國人?”
海因茨右手撐著腦袋,左手不忘握住她的手,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看她就像欣賞一幅畫,“我抱怨說黃皮小矮子的時候你握緊拳頭生氣了,我猜只有中國人才有這股莫名其妙且隨時發作的自尊心。”
“好吧,那法肯豪森上校……”
“我隨口說的,碰碰運氣。”
素素皺著眉說:“你可真狡猾。”
“生死攸關啊親愛的,我這是迫不得已才撒謊。”
“我記得少先先生才剛剛保證過,你跟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聽著,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什麼少校,別這麼稱呼我,甜心。”
素素聽著他一個接一個地變換稱謂,一個比一個肉麻,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那你是什麼?”
“我是你的蜜糖,你的小馬,你最忠誠的奴僕……”
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