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的生日、手機號都不行,本來想作罷,忽然靈感一現,把她的生日和手機號後四位加在一起輸入,幾秒後,畫面進入她的空間。忍不住自我稱讚了一番,興奮地瀏覽她的空間。
可是看了最近那篇日誌之後,我明白了為什麼小鶯要把空間設上密碼了。如果日誌裡寫的事情是真的,她不就隨時會死掉麼?
袁鶯
夏天來的時候,其他轟轟烈烈的事兒一起鋪天蓋地砸得我喘不過氣。我想逃的,離開這個充滿是非、真相的世界,可是仍未到時候,所以只能去面對,面對那一切無論關於我還是關於阿思關於欣容的事兒。
那天在頂樓,沒有聽阿思講完就跑了。怎麼可能?阿思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後來冷靜聽她把事情說清楚,感覺像在看電影,那些鏡頭活生生在眼前上演。阿思把真相埋藏了七年,不明白她為何這個時候說出來。之前只要是衛臻一逼她說,她就會痛苦萬分,根本無法說什麼。現在她竟然說要去幫衛臻,要去告訴他事實的真相。我勸她先別去,不想眼睜睜看她坐牢。她獨守這個秘密那麼久,受了那麼多痛苦,這已經是一種贖罪了。
有點渾渾噩噩的感覺。睡覺時經常想起一些以前的事,雖然健忘,但一些記憶卻變得愈深刻。頭暈和疼痛感因為那兩瓶昂貴的藥丸而減輕許多。其實隱約猜到什麼,只是不想那麼快去面對。一切都很突然,包括阿思,包括欣容。
那天放學收到欣容的簡訊,她說十萬火急,於是收拾好書包匆匆趕到她的教室。她竟然告訴我,她懷了雲梓天的孩子。第一反應是逃,卻被她死拽住。她讓我聽完她要說的話。她要我幫她籌錢。當時我答應了她。可是事後,仔細想想,卻覺得幫不了她。
期末考試臨近,學習壓力大,成績退步好幾名,被班主任找去談話,當她問到原因時,我說自己生病了。也確實是這樣。午睡時常常會起不來,有醒的意識卻無法動彈,光線打在臉上,閉著的眼睛看到一片均勻的猩紅,無邊無際。
喬城夏季的天空很美,黃昏時,天邊的雲被燒得火紅一片,漸漸暗下後變成深藍,很深很深的藍。傍晚時分,打給雲梓天,想和他商量一下欣容的事情。
“她又有了?”雲梓天的語氣顯得很吃驚。
“什麼叫又有了,說清楚!”我從椅子上坐直了。
他支吾一陣,才說:“高一暑假她就有過一次,打掉了……”
我握著手機,又癱軟在椅子裡,一陣長久的沉默後,我結束通話了電話。為什麼欣容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事情?我寧願一無所知,安然無恙地說下去。可是偏偏,所有人都爭先恐後讓我分享他們的災難與不幸,那我呢?我的痛苦又能告訴誰?誰可以再給我一副健康的軀殼,讓我可以活得足夠長久足夠完成那飄渺的夢想。
路東哲約我出來的時候,還未想到他是來幫我的。確切說是幫欣容。他把一個信封塞給我,我開啟來看,全是錢,粉紅色的。吃驚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太多疑問了。
他說:“拿去幫欣容,什麼也不要問。”他的表情冷靜得不似平時的他。
有那麼一瞬間,想狠狠抱他一把,可是沒有,只是盯著他看了很久,不知為何害怕再也看不到他。一直以來,他總是默默守護著我,也許是感覺到我不是喜歡他,所以只是用朋友的身份來和我相處。在心目中,他已經和欣容,阿思那樣同等分量的存在。
錢有了,只待考試完了就陪欣容去醫院。
那天欣容被帶進手術室,我和雲梓天在走廊等,後來路東哲也來了。雲梓天靠在牆上,目光相遇時,我脫口而出一問:“真想揍你一拳。”
他低下頭去沒再看我。其實我很難過,他們沒有做錯什麼,卻感覺失去了一些東西,一些不可名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