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介商人,誰也惹不起!與其花心思與他人爭鬥,還不如多琢磨如何掙錢!風口浪尖的事咱們絕不能做!”
年輕人眉頭微微皺了皺,道:“風口浪尖?爹的意思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老人搖了搖頭,又躺在了竹椅上,微閉著雙眼,開始養神。
良久,老人睜開眼,問道:“票據防偽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年輕人沉吟片刻,眸子中露出一股喜sè,道:“爹,我懂了,我這就去安排!”
老人終於滿意地笑了笑,揮手道:“讓範成義去江南吧……你不能去江南,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年輕人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滿臉cháo紅,道:“明白了。爹真是深謀遠慮,越低調越好,就讓徽州人去承受林小三的怒火吧,咱們悶聲發財才是上計。”
看著年輕人離開的背影,老人的眉頭緊皺著,心裡嘆道:“這林小三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為何就不賣鐵呢?”
……
這個老人就是範永鬥,年輕人乃其子範三拔。江南豪商與林純鴻展開糧食大戰,早就驚動了範氏家族。待江南豪商慘敗的訊息傳來後,無異於在範氏家族中扔下了重磅炸彈,範氏家族在這次商戰中,能獲得什麼利益,就成了範氏父子rì夜琢磨的事情。
早在幾年前,範氏父子敏銳地覺察到票據的高額利潤,立即在山西開設了票號。哪想到,開辦不到六個月,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偽造票據,一下子虧損銀兩高達三十多萬兩。範永鬥氣得幾yù吐血,動員全家族的力量,終於揪出了幕後黑手。
偽造票據的不是別人,正是林純鴻的荊州集團。
三十多萬兩銀子!
范家人無不對林純鴻咬牙切齒,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對林純鴻實施報復。
不過,荊州集團幾乎與范家沒有任何交集,想報復也找不到門路,而且範永鬥似乎也沒有報復的心思,只想一心把范家的蛋糕做大。這次江南燃起的戰火,終於讓範永鬥逮著了機會,按照範永斗的意思,似乎想重開票據,從林純鴻的碗中分一杯羹。
范家的動作非常快,不到五rì,範成義一行就抵達了徽州府績溪,投了拜帖,準備拜訪故人李多義。
李多義乃徽商中首屈一指的人物,麾下的產業涉及食鹽、棉布、絲綢等多個行業。財力甚至比王大俊還要雄厚,只是因為王大俊佔據了揚州的地利之勢,這些年一直被王大俊打壓,屈居王大俊之下。
範成義在績溪撲了個空,李家家人告訴範成義,早在十rì前,李多義就去了揚州。
範成義一行立即往揚州趕去,終於在揚州堵住了李多義。
兩人一番密議之後,李多義將範成義帶至徽州會館,準備讓範成義參加徽商大會。
這次徽商大會,可以說是被林純鴻給逼得。林純鴻在短短的三個月內控制了糧食終端市場,王大俊等一眾豪商雖一百個不願意,卻束手無策。
這給各地的豪商敲響了jǐng鍾,他們敏銳地覺察到,邦泰絕不會就此收手,下一個目標會是棉布,還是茶葉,與或是生絲?
豪商們焦慮無比,不約而同地彙集到揚州,試圖集中力量對付林純鴻的威脅。
王大俊此次率領糧商與邦泰爭鬥,遭到了慘敗,其聲望大幅度下跌,會長之位隱隱有不保之勢。他見眾人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絲輕蔑,辯解道:“邦泰經營荊湖多年,手頭糧食千萬石,更是擁有報紙,這次李仲聯敗得一點都不冤!反觀棉布、生絲、茶葉等大宗商品,則無此憂,大夥儘可以放心!”
“哼……王會長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明白?”棉布商人李多義冷哼一聲,直言不諱地反駁道:“諸位從商多年,無不明白一個道理,糧食就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