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門子嚇得將門拉開一條縫,看見是世子回來了,忙拉開大門,點頭哈腰地道:“世子回來了。”
楚謙益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大步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問:“秦大管事在哪裡?”
門子忙跑在前頭,道:“秦大管事在外院。小的幫世子傳個信?”
楚謙益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幾個人跟著楚謙益後頭,一陣風似地來到秦大管事的院子裡。
秦力生是外院的大管事,寧遠侯府裡裡外外的事情他都有份。今天御書房裡發生的事情,當然他也收到了訊息。此時內院的人只知道世子為了維護他故去的孃親,在宮裡打傷了人,太夫人急得不行,幾次要命人備車,親自去宮裡求皇后娘娘去,都被寧遠侯夫人勸住了。
此時寧遠侯也不在府裡,秦力生不知怎樣才能讓世子平安歸來,在自己屋裡苦思對策,一時有些心煩意亂。
楚謙益進屋子的時候,秦力生煩躁地將筆扔到地上,呵斥道:“出去沒我的話,誰也不許進來”
楚謙益笑了笑,道:“秦大管事好大的架子……”
聽見楚謙益的聲音,秦力生猛地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樣子,迅速從桌子後面走出來,看著楚謙益,驚喜地道:“世子你回來了”忍不住拉了楚謙益到亮處,仔仔細細地檢視,又問:“世子,你沒事吧?”擔心他會吃虧。
楚謙益見到秦力生這幅樣子,放了一半的心,微笑著道:“我當然沒事。”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人的麻煩就大了。”目光炯炯地看著秦力生。
秦力生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饒是秦力生見多識廣,此時也有些接不上趟,聞言只是呆呆地問道:“誰的麻煩?”
楚謙益從袖袋裡抖出西南將軍夫人的證供,遞到秦力生面前,冷冷地道:“還能有誰?”
秦力生滿臉疑惑地接過證供,一目十行地看完,頗有幾分震驚地抬起頭,道:“是夫人?……”
楚謙益“哼”了一聲,道:“還能有誰?我不看這證供都知道是誰做的”又緊盯著秦力生問:“我想向秦大管事借幾個人,秦大管事可願意?”
秦力生有些警惕地問:“世子,請恕小的冒昧,世子想做什麼?”
“冤有頭,債有主。現在當然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時候了——秦大管事,你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就當是你還我孃的人情,此後我不會再麻煩秦大管事”楚謙益說話鏗鏘有力,年歲雖小,卻有了一股不容人忽視的氣度。
聽見楚謙益提起先夫人裴舒凡,秦力生心頭一震,看了楚謙益半晌,終於點頭道:“好,我幫你。”又問,“世子需要我做什麼?”
楚謙益鬆了一口氣,手裡緊緊握著的拳頭也放開了,微笑著道:“借幾個身強力壯,不怕事的管事婆子。”頓了頓,又道:“最重要是聽話,特別是聽我的話。——等會兒,我說什麼,她們就得照我說得去做”
這一點,其實是最難做到的。
楚謙益是世子,就算恨裴舒芬恨得要死,也不能親自出馬扇耳光。一來他是孩子,她是大人,想扇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二來,也是更重要的是,楚謙益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便是教訓人這種事,是不用自己出手的。他是主子,無論教訓誰,都應該有下人替他出手。若是混到要自己親自上陣肉搏的份上,那是不當自己是主子,而是打手,是會被人恥笑的。日後在下人面前也無法再擺主子的譜,更無法管家理事。是絕對的得不償失,萬萬不能做的。
可是楚謙益雖然是主子,卻是個孩子,還沒有當家理事。家裡的下人是願意聽他的話,還是願意聽裴舒芬的話,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賀寧馨提醒楚謙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