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卻沒有帶來隻言片語，楚雲秀和李華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喻文州也知道事態一定不容樂觀，但無論是他從司巫谷派人還是他們從皓月宮趕過去，都算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最後韓文清招了一隻海東青下來，在它身上灑了些粉末，向北方放走了。

“新傑研製的藥粉，我讓韓家先過去幫忙，希望不晚。”

楚雲秀深吸一口氣：“多謝韓門主出手相助。”

韓文清擺手：“趕路要緊。”

真正在藥墓前面勒馬，眾人才知道藥墓的死傷慘重，哪裡是“不容樂觀”四個字能解釋的。屍體七零八落疊在一起，彈藥炸開的斷肢甚至小塊的碎肉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液淌過，覆在之前乾涸的暗紅血跡上，濃重的血腥味燻得人作嘔。

好凶殘的手段，所有人都忍不住後背發寒。

“大姐！”楚雲秀突然尖叫一聲，輕功都忘了用，就那麼踏著屍體撲了過去。“大姐！大姐！”

楚家大姐的胸腹間被炸開一個大口子，內臟都暴露在外，極其可怖。不過因為傷口被彈藥灼燒，出血量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多，還殘留了一口氣——也僅僅是一口氣而已，楚雲秀行醫多年，堂堂藥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回天乏術了，眼淚當即落下。“大姐！”

楚家大家勉力睜開眼，似乎是想伸手摸摸她，但已經沒力氣這樣做了，斷斷續續地說到：“……去……藥谷……”

楚雲秀泣不成聲，直到李華過去給楚家大姐合上雙眼才反應過來，立刻朝藥谷跑去，李華緊緊跟上。後面是喻文州韓文清和葉秋。

藥谷前面，白言飛一臉複雜。

韓文清：“怎麼回事？”

白言飛：“我們趕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白言飛想了想還是把“橫屍滿地”嚥了回去，“那樣子，一群黑衣人正在攻擊這裡，”他指指藥谷，“我們立刻發動攻擊，眼看就能把他們活捉了，對方全部突然暴斃。”

“這石門後面還有人活著，但無論我們怎麼說，他們就是不開門。”

韓文清看向楚雲秀，“抱歉，還是晚了一步。”

楚雲秀此時已經平靜了下來，搖搖頭，上前一步，高聲道：“誰在裡面？三姐？四哥？五姐？”

“秀秀？你回來了？！”

“墓主！”

“小妹！”

裡面一聽見她的聲音都立刻回應，隱約的凌亂的腳步聲聽得楚雲秀心酸無比，哽咽道：“是我，我和表哥都在……沒事了，開啟機關出來吧。”

“出不去！”

“怎麼了？”

“秀秀，我是四哥，大姐怕我們擅自出去，從外面封鎖了石門，說只有你來了才能開。”

楚雲秀瞭然，擺了手勢在石門上面做了很是繁複的拍打，石門轟轟向上升起。

才開了半米左右，幾個人影急忙躬身鑽了出來，圍在楚雲秀和李華身邊七嘴八舌地說著先前的事情，漸漸的都啞了聲，驚恐地看著四周的慘狀，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半晌一個跟楚雲秀差不多年紀的女子率先伏下身吐了出來，如同點燃引線一樣，嘔吐聲此起彼伏。

楚雲秀叫了一聲表哥，兩人去藥谷檢視了一番損失，接著指揮僅剩的幾個人和韓家白言飛帶來的人清理屍體。

韓文清在幾個黑衣人的屍體上仔細察看了幾遍，喻文州也是一樣的動作，最後無奈起身，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其中的苦澀。

韓文清去問白言飛具體的情況，喻文州指尖摸著地上的黑色焦土，問葉秋：“你覺得這些人，和以前襲擊你們葉家，或者黃家的，是同一撥嗎？”

葉秋一直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生硬地回道：“也許。但我從未聽祖父說過火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