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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但見他青紗巾歪斜,踏雲鞋趔趄,傅粉臉發藍,塗朱唇變灰,低聲道:“少主起得好早。”

默默坐到一邊打了個坐,默運玄功。

一會兒崇光也衣冠不整的溜達出來,卻是滴得出水來的鮮豔滋潤,明明是神清氣爽,偏做作打了個呵欠,賴在蘇小缺身上,撒嬌道:“可累壞我了,黃堂主真是龍精虎猛。”

蘇小缺笑著摟住崇光,道:“還有三天就到金江,你且饒過黃堂主一命,待回了七星湖,你愛怎麼便怎麼罷。”

看黃吟衝一眼,半是玩笑半是提醒:“黃堂主,鮮花雖好,也得有命去摘。無漏堂近日頗有起色,你若就這般駕鶴去了,雖是風流,卻也可惜了些。”

黃吟衝真氣執行一周天,內力稍稍恢復,骨頭縫裡也少了幾分騷包,寶相莊嚴的點了點頭:“屬下謹記少主良言。”

看著崇光與蘇小缺坐在一處,惹眼的濃媚卻生生被蘇小缺一個笑容一個眼神淘澄得去了豔光丟了嫵姿,不禁痴痴望進了蘇小缺的眼,心道:若你能陪我春風一度,我哪裡還要這條性命?便是立時死了,也是心甘情願。

船夜至金江,須彌堂屬下一人卻報說,赤尊峰所有快舟,均已在一日前撤離金江九道水路,只剩一葉扁舟,懸著火鳳堂的旗號,舟中一中年女子,只說要面見七星湖少主。

蘇小缺聽罷,眉頭微蹙,心知謝天璧伏在七星湖的棋子走漏了風聲,卻不知赤尊峰為何不戰而退。沉吟片刻,吩咐靠近前去請那女子過船相敘。

崇光一拳打在空處,心中憤懣,不禁殺意大起,咬著唇笑道:“少主,這女子想必不是赤尊峰的尋常弟子,今次出來,就讓我殺她練手罷。”

蘇小缺搖了搖頭,若有所思,一時笑道:“咱們這次兵不血刃便逐走赤尊峰,已是足夠,赤尊峰既給咱們這個面子,好端端的殺個女子又有何益?”

說話間兩舟相靠,蘇小缺出艙一看,見一華服女子立於船頭,水波燈影下恍若仙娥,正是火鳳堂主朱雙歌。

當日在赤尊峰時,朱雙歌對蘇小缺頗是喜愛照顧,這番相見,蘇小缺免不了得敘三分情面,當下笑著招呼:“風寒露重,朱阿姨親自等著小缺,當真是叫我過意不去。”

朱雙歌衣袖飄飄,笑靨如花:“小缺如今出息了,阿姨瞧著歡喜得很。”

說著袖中竄出條狸貓尾似的軟索,扣於船桅手腕一抖,衣衫獵獵人如飛仙,已飄落蘇小缺船頭。

蘇小缺知朱雙歌一身小巧功夫,更是博通眾家,刀劍棍鞭盡皆手到拈來,連謝天璧都不知她最擅何種兵刃。此刻見她露了這麼一手軟索,蘇小缺心中一動,卻笑得全無心機,明朗而清新:“你軟索用得真好,難怪那年天一公子傷在你的手下。”

朱雙歌聞言一怔,卻眸光輕轉,掩唇而笑,恰到好處的把那陣遲疑掩飾過去,道:“是麼?”

蘇小缺見她這麼一含糊一反問,已是心中透亮,自然改了話題:“江上風大,浪頭也急,朱阿姨為什麼在這裡等我?”

船頭氣死風燈暈黃的燈光下,朱雙歌臉若荷瓣,彷彿妙齡,聲音亦是輕柔如絲:“天璧說啦,小缺既要赤尊峰退出金江,赤尊峰的船隻從此再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不稱教主而喚天璧,不尊少主而叫小缺,把兩派相爭一事,輕風一拂柳,倒說成了兩人相讓一塊兒烤白薯也似,更給謝天璧平添了幾分深情寵溺的意思。

蘇小缺聽了,並無異色,只輕聲一笑道:“如此更好,兵者兇器,用刀用劍的總是不祥,謝教主既能相讓,七星湖甚是感激,卻之不恭只能接受好意。”

朱雙歌不想兩年不見,蘇小缺竟似換了個人,行事老辣更是沉得住氣,一時倒有些驚訝,半晌方嘆道:“也罷,你的孽只能你自己了結,天璧的債也只能他自己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