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之間出現在道路兩側的劫匪足足有五六人,全都是穿著破布爛衫,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瘦骨嶙峋的模樣看起來甭說是劫匪了,說是幾個乞討過來的叫花子都不為過。
開口說話的這人更是聲音稚嫩,手裡雖然攥著一杆不知道是什麼遠古時代的鳥銃,但是看得出來,拿鳥衝的手仍然是在微微發抖,顯然內心裡頗不平靜。
至於跟在這劫匪身後的幾個劫匪,更是不值一提,大多數人手裡拿的居然是打鳥用的彈弓子,甚至有幾個拿著大刀片子豁著牙,雖然壯著膽子說自己是窮兇極惡的強盜。
但看起來純粹是烏合之眾,這樣烏泱泱闖過來,亂糟糟的強盜,別說是久經沙場的李登雲了,哪怕是沒有經歷過血和火的趙祥生都忍不住笑出聲音。
久懸不落的心瞬間放鬆了下來,之前碰到怪石擋路和鐵蒺藜扎穿車軲轆,搞得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趙祥生還以為碰到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兇猛強盜,哪裡料到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叫花子。
拿起副駕駛位上早就準備好的一杆長槍,上好子彈之後趙祥生一臉自信的上前說道:“李科長,這點小事情小麻煩,不需要你出馬,我還以為碰到什麼硬茬子了呢,原來是幾個小癟三兒,就那鳥銃裡面要是裝的有火藥,我趙祥生直接倒著寫!”
說完之後信心滿滿的趙祥生荷槍實彈的上前看了一眼這些小強盜,把躲在車斗裡面瑟瑟發抖的許大茂一把薅了起來。
“許大茂,你看你那個慫包樣,就幾個小癟三兒罷了,你之前坐著騾車和驢車,是怎麼單獨完成任務的,碰到幾個小癟三就在那裡裝縮頭烏龜,趕緊麻溜的把你身邊的破槍拿起來,看誰打的多。”
這年代,碰到攔車劫道的強匪,是不需要多加言語的,直接抬槍打死一個扔在路邊家常便飯,趙祥生雖然沒有單獨碰到過攔路打劫的情況,但是跟著師傅那是不知道打死了多少個不開眼的強盜。
所以對著眼前這些戰戰兢兢的小強盜那是滿臉不屑,子彈上膛之後,三點一線,砰呲一聲,一發子彈擦著火花打在了一名強盜腳邊兒,嚇的那名小強盜一屁股坐了個馬墩,緊接著地面就是一溼。
沒經過這種陣仗的強盜,居然被趙祥生這虛晃一槍給嚇尿了,齜著嘴烏鴉烏鴉一陣怪叫之後,帶著哭腔喊道:“大民哥,我害怕,這跟你之前說的不一樣呀,你不是說咱們只搶點衣服和吃的,大傢伙只需要把石頭搬到路上就可以了,我家要是沒了我,我們老孫家可就絕後了。”
聽著這小強盜求饒的話語,為首的那個年齡頗大點兒的強盜心裡也是打起了退堂鼓,他們這群烏合之眾哪裡是正兒八經的強盜,只不過實在是過活不下去,所以動起來這點玩點子罷了。
但是這群小強盜其實也積攢了一些經驗,那就是開著大卡車的車萬萬不能搶,一般情況下這種開著軍綠色大卡的車裡面都坐著荷槍實彈的猛人,但是一言不合就能直接開槍的。
憑藉著他手裡這一杆連火藥都沒辦法裝填,只能撐個場面的破鳥銃,要是搶了這種軍綠色大卡車那隻能被打成篩子眼兒。
而騾子車和馬車更加不能搶了,一般情況下,這種騾子車和馬車都是自家公社的,說不定還是叔叔伯伯之類的,這要是搶了騾子車和馬車,沒事兒是沒事兒,但回家一頓皮帶燉肉是少不了的。
所以這群強盜只能把目標瞄準了過往的一些小型汽車,據他們觀察,這些小型汽車一般坐著的都是一些辦事員之類的,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些幹部,只不過幹部出行,那可是一大串子小汽車保護著。
然而今天卻只碰到了一輛小汽車,眾多強盜還以為是碰到了單獨出行的肥羊,搞微服私訪那一套,所以來不及思考,便亂泱泱的一擁而下。
哪裡料到小型汽車裡面光是放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