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官場其實跟混跡江湖如出一轍,玩的向來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各種潛臺詞,弦外之音,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話必須要蒙上一層窗戶紙,大家要的就是這似是而非誰也不戳破的感覺,可誰要是不守規矩了,把這窗戶紙給挑破。
那毋庸置疑,這個壞規矩的人一定會成為眾矢之地。
傻柱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楊廠長和一應幹部,雖然說因為脾氣古怪的緣故沒有提幹,只是當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炊事班班長,沒有半點職稱。
但這些年鞍前馬後的功勞,楊廠長肯定是惦記在心裡的,所以對於毆打崔大可,傻柱心裡幾乎是沒有半點遲疑。
這年頭,除了拼背景之外更多的還是要拼拳頭硬,哪怕是鬧出了大亂子,大不了在飯桌上罰酒三杯,下不為例唄。
所以傻柱出拳很是乾脆利落,他本來就是腦袋大,脖子粗的伙伕體型,尤其是還挺著將軍肚小肚腩,這種膘肥體壯的身架子,放到古代跟標準的將軍其實沒啥區別。
像滿身腱子肉,肱二頭肌鍛鍊的極為顯眼的這種人,在古代反而成不了將軍,因為瘦肉纖維練的再多,抗打擊能力不行。
舉一個恰當的例子來講,同樣是一枚流矢,恰巧射中了一個膘肥體壯的將軍,由於過多的脂肪和皮層保護,可能壓根就傷不了脂肪包裹下的內臟,五臟肺腑什麼的更是屁事沒有。
可要是一箭正中乾癟癟的肌肉漢,那估計就像穿烤肉一樣,射個對穿了。
這也是拳擊比賽,為什麼要分重量級和輕量級的原因,你60公斤拳王即使是爆發力再猛,在90公斤或者是100公斤拳王面前,也只能像小雞仔一樣被隨意的蹂躪。
所以身材矮小,本來就不佔優勢的崔大可,在傍大腰圓活像個屠夫的傻柱面前,好像狂風駭浪中的一葉小舟,只能悽慘地捂住太陽穴,儘量避免傷亡的擴大。
這也是沒轍的事情,崔大可雖然在農村和機修廠裡面是橫行霸道的小霸王,打南易這乾癟癟的柔弱書生那是輕而易舉,可要是跟炊事員撒住較量的話,那就壓根不是一個重量級。
能做的除了互助要害之外,也只有趕緊呼喊保衛科的民兵,和治安股的成員過來控制住傻柱。
再怎麼說,崔大可也是提了乾的幹部,雖然說只是一個股級幹部,但別拿芝麻小官不當幹部,在身份優勢上還是比傻柱這個普通工人要更金貴一些。
再加上圍觀群眾,確實不滿傻柱這些天在伙食上面的敷衍,於是紛紛有不怕事兒的人過來聲援崔大可,有個別機靈的人已經去保衛科通知保衛科的民兵了。
不過還是那一句話,袖手旁觀,吃瓜看戲者居多,大家雖然說是援助崔大可,但也只不過是聲援罷了。
畢竟誰也不敢得罪傻柱這個炊事班班長,要是得罪了做飯的人的話,少打點飯菜都是輕的,要是趁著人不備,再往飯菜裡面加點小料,鼻嘎子,葡萄乾之類的,那就純純的自找沒趣了。
傻柱見有好事的人去叫保衛科的民兵過來,知道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更是卯足了勁兒的胖揍崔大可。
嘴裡甚至是不乾不淨的嘟囔著:“股級幹部?採購員,你也配!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一畝三分地,只要到了這食堂後廚,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那不是一目瞭然嗎,嫌棄食堂做的飯菜沒有油水,那有能耐天天下飯館子吃呀。”
傻柱這話看似是在痛罵崔大可,實則上卻是在暗自點醒旁邊圍觀的一眾人。
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嫌棄食堂裡面做的飯菜沒有葷腥,大可以到別的食堂裡去吃,甚至說要是有錢燒的話,也可以到外面飯館子裡面下場。
甭擱這唧唧歪歪,他傻柱不吃這套。
保衛科審訊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