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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我和宋少卿拜常寶華為師,這本身就是門第觀念,但是我認為我們和常老師投緣,我們在他那裡主要學習口述歷史。常老師能夠把常家從常連安創辦“啟明茶社”以來,尤其包括小蘑菇他們的藝德、言行等講給我們聽,也會和我們講當初他和侯寶林的一些經歷。因為我們都是學校出身,沒有走過江湖,沒有得到過親授段子。所以,千萬不要認為拜相聲師父為師就一定學的是段子,在我們看來,相聲的層次角度太多了。
常老師是承上啟下的一代,他教給我們的,是關於相聲行業的專業思考和它的一些歷史,比如,他常和我們說他和過去的搭檔侯寶林切磋相聲的過程,以及一些侯寶林的趣事。比如,80年代的時候,他和侯寶林坐飛機來臺灣演出,有人說:“侯老師,您來臺灣兩次了。”侯寶林卻說:“不是我來臺灣兩次,我來兩次是你們看見的我上臺表演了兩次。”結果周圍聽到的人都笑了。還有一次是轉機,飛機從香港過臺灣,然後去美國,但是當時臺灣在戒嚴,演員都不準下飛機,常老師和侯老師就隔著飛機的窗戶向外看,他們說:“這是臺灣啊,一會國民黨的匪軍會不會上來,那樣就不用去美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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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翊綱:郭德綱讓庸俗的人接觸了藝術品(3)
雖然沒有和常寶華學段子,我覺得他對我的藝術創作還是很有啟示的。任何大師風範都是有用的,就像前幾天我還在看梅蘭芳的專輯,這些人在藝術創作中發生的重大事件,對我都有啟示。
郭德綱讓庸俗的人接觸了藝術品
我很早就知道郭德綱了。內地的”主流相聲“認為,相聲應該具有教育或警示的意義,但是,郭德綱的言論完全與此相悖。郭德綱是以恢復老段子為主,沒有特別強調相聲的教育意義,或發揚某些精神,我認為他的思考模式並沒有錯。因為我們是說相聲、做創作的人,我們憑什麼認為我們可以站在教育的立場上。比如,我現在是個老師,我可以站在課堂上教學生,但是我不能站在舞臺上教觀眾。我是站在一個和觀眾平等的位置上提出我的創作觀點,觀眾能夠感動多少,感受多少,那是觀眾的選擇。
最近郭德綱被內地媒體變成了頭號“炒作物件”,相聲主流界開始抨擊他們的作品庸俗化。對此我沒有看法,因為我沒有在那個環境中生活,不熟悉前因後果。不過對於作品庸俗,我也有別的看法,我們以臺灣的教育為例,我們現在不是著重於高度文化教育的時代,大家著急賺錢,有了錢再來享受,但等享受的時候,卻理解不了深奧的文化內涵,藝術家也就白忙活一場。所以,其實不是自我降低格調,而是在瞭解現在的百姓、普通人,找到一個切入他們話題的入口。我不敢確定郭德綱的做法一定正確,但是,在臺灣,庸俗的做法可以讓一些人願意接觸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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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我們如何聽相聲(1)
郭德綱火了,關於相聲的種種爭論也再一次地被人們記起。與此同時,除了現場演出之外,廣播、電視、網路,這三種重要的傳播途徑在相聲這種中國傳統曲藝專案的傳承過程中,究竟扮演了何種角色,起到了何種作用呢?
廣播、電視、網路三者當中,最早介入相聲傳播的是廣播,廣播相聲大約出現在上個世紀40年代,最初的形式是相聲藝人在廣播電臺“現場直播”,後來逐漸發展成劇場錄製,然後在廣播節目上播出。隨之衍生的,也出現了最早的相聲唱片、相音效卡帶。廣播相聲可以說是相聲第一次向大眾的衝擊,廣播從某種程度上帶來了第一次的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