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來。”
“你如果不在早上來,學也沒有用。”
小文昌低頭想了想,說:“好,我一定來。大伯要半月後才回家,我可以偷懶。”
“你如果每天都能來,切記不可告訴任何人我在這兒藏身,最好帶些食物,我已經三天沒東西入腹了。”
“怎麼?你三天沒吃東西了?”
“是的,我已經渾身無力,無法再搶東西吃了。”
“好,我偷東西給你吃。哦!你教我潛水,為什麼?”
“十天後再告訴你,先別問。”
伯父不在家,伯母管不了他,長工們也樂得放他喘口氣。小主人文華沒有父親撐腰,看見小文呂的大拳頭便害怕,躲在內院裡不敢招惹他。
他每天不等天亮便溜了,在莊前莊後偷了兩隻肥雞,捏死後夾在胳膠窩裡,從西北角爬牆溜走,不到天黑不回來。
十天,轉眼問便過去了,最近這幾天,他爬寨牆的本領進展驚人,象一頭狸貓,跳躍問十分靈活迅疾。
第十一天的清晨,東方天際曙光未現,他已悄然起床,偷偷摸摸向東北角三堂叔的後院摸去。
小文昌很怪,他和莊中的人合不來,卻和莊中的狗交情不薄,只要他輕吹一聲口哨,村中的狗決不向他吠叫,甚至會奔來和他親熱。
三堂叔家裡五條大黃狗,看守門戶頂盡職,但一聽口哨聲便齊向小文昌奔來,搖頭擺尾往小文昌身上撲。嗯嗯低鳴狀極愉快。
小文昌扶著狗頸子,纏了片刻低聲叫:“去!去!去!”
五條大黃狗依依不捨地離開,他直趨後院角,向上一縱雙手扳住了丈來高的矮牆頭,翻身上了牆頂側身向下溜,到了院角雞籠邊。
雞籠裡公雞喔喔啼,母雞咯咯叫,他輕輕開啟雞籠棚口。伸手入籠,右手插入只母雞的腹下,稍一摸娑,母雞乖乖地不動,任由他拖出籠外。
母雞出了籠,左手立即扭住雞頸子,往懷裡抱,母雞一陣掙扎,不久便寂然不動了。
他弄了兩隻,然後用腰帶捆好,翻出牆外走了。
踏著濃霜冒著徹骨奇寒的夜風,他越過寨牆撒腿狂奔,天太冷不跑不行。
練了一個時辰的運氣吐納術,在晨曦中,怪老人坐在潭畔,指示著水中的小文昌如何和兇猛的渦流周旋,如何潛得更快更深,又如何閉氣換氣等等。換氣,事實上並非在水中呼吸,人不是魚,小文昌也不可能在短期間內練至潛伏水底象魚一般的神奇境地,他只能利用吞水壓氣的辦法延長時間,最可恃的是他所練的氣功和減少用功而可潛下深處的能耐。
不久,兩人坐在火邊等烤雞吃。小文昌冷得不住發抖,但精神卻極為振奮。怪老人的氣色,卻比早些天更為惡化,更為萎頓,顯得衰弱而死氣漾溢,顯而易見地,死亡的氣息已從這怪老人身上發出了。
怪老人倚坐在石旁,有氣無力地說:“你進境神速,我的希望增加了三分,所以決定多延兩天,讓你多三分成功的把握。明天,決定的時刻便要到了。”
小文昌一面轉動著半熟的肥雞,一面盯著怪老人說:“老伯,該告訴我你的用意了吧?”
“明天再說。明天,你必須找來一條有卅丈的長索,以便備用。今天,我們談談你練的練氣吐納術。”
“老伯,為何不談談這些天來你死氣沉沉的原故?”
“談了你也不懂,何必談?喂!你這些天來,是否感到舉動靈捷,身輕似燕?”
“是的,似乎力氣也增加了不少。”
“這種神氣的吐納術,叫做玄天練氣術,也叫做無極氣功,是我在五年前行腳小有凌虛之天,偶然在一座石室中發現的……”
“甚麼叫小有凌虛之天?”小文昌插口問。